在周禁沒招惹她時,她也不想戳人痛處。
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兩人沒怎麼聊天,林昭看着車窗外快速掠過的景色,享受着這難得的放空。
在距離工作室還有最後兩條街時,林昭接到陳佩的電話。
那邊乒乒乓乓一陣響動,遲遲沒有聽到人吭聲。
“媽,你幹嘛呢?”林昭先問。
又吵了一會兒,終于聽到陳佩喘着粗氣的動靜,“昭昭,今天幾月幾号來着?是不是你爸該過生日了?他早上出門出得早,我都沒問問”
話沒說完,手機被搶走。
林昭擰眉,心髒被扯了一下,一陣鈍痛。
接着傳來外婆的聲音,“昭昭,别聽你媽亂說話,她又犯病了,在卧室裡翻箱倒櫃找她的結婚證。”
林昭淺淺歎了口氣。
外婆又說,“你别擔心,她一會兒就能自己緩過來,你安心忙你的,先這樣,挂了。”
“外婆,”林昭叫住她,“這三年,媽媽一直這樣嗎?”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外婆隻是說,“生病的人難免出狀況,正常,有我看着她,别擔心。”
外婆自己都是個病人,再要照顧個神志經常不清醒的病人,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挂了電話,林昭覺得心髒疼得更厲害了。
車子路過個紅綠燈口,停了下來。
周禁扭頭問,“阿姨打來的?”
林昭捏着手機,點點頭。
“我聽外婆說過,她當年看不上我爸,嫌他年紀大,又沒個正經工作,不同意我媽和他在一起,可我媽倔得很,非他不嫁,還背着家裡偷偷領了結婚證。”
林昭撥弄着指甲上的鑽,“他們一直很恩愛,我爸去世對我媽的打擊很大,三年了,她一直走不出來。”
“能理解,”周禁嗓音沉沉,“真愛一個人,就是剖開心的一半,放在那個人身上,陰陽相隔,這一半的心就跟着被帶走了,确實沒那麼容易走出來。”
林昭苦笑一聲,“說得真吓人,愛情哪有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