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緩緩睜開眼,那雙眼睛深得看不見底:“真隻有如此嗎?”
王铮心裡咯噔一下,堂主這語氣難道那雜役身上真有什麼古怪?
“請堂主解惑,弟子愚鈍。”
鄭淵不緊不慢地道:“你還記得不久前抓住的那個擅自開啟護山大陣的弟子嗎?”
“他是血河谷安插在我宗的釘子。再往前推,還有個在宗門偷偷飼養妖獸伏魔的弟子,是禦魔宗的人。”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王铮,“你知道這些被揪出來的魔門奸細,都有一個什麼共同點嗎?”
王铮是新晉的築基修士,不久前才擔任高級執事,這些涉及魔門奸細的事件,他根本沒接觸過。
此刻聽堂主提起,他心中震動道:“弟子慚愧,未曾留意,請堂主明示。”
“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四靈根的外門弟子。”
“幾十年來,我們碧靈宗拔除的魔門暗子,極少是魔門費盡心機安插進來的,絕大部分,都是我宗被魔門誘惑、主動投靠的弟子。”
王铮倒吸一口涼氣,第一次聽到這種内情,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堂主是說您懷疑那李果”
鄭淵伸出手指一條條點着:“煉氣一層,能在魔門的襲擊中僥幸逃脫。”
“身份是雜役。資質是幾乎斷絕道途的四靈根。”
“這幾點加起來,簡直就是魔門挑選奸細的最理想人選。”
“可魔門為何喜歡挑這樣的人?”王铮覺得難以理解。
“為何?”
鄭淵嘴角勾起一絲近乎嘲諷的弧度,“因為宗門的修煉資源有限,天材地寶、靈石丹藥,優先供給的是天才,是内門核心。”
“這些四靈根的弟子,終其一生,可能連築基的門檻都摸不到。”
“魔門隻要拿出幾門速成的功法,許下一些虛無缥缈的好處,就足以讓他們道心崩壞,心甘情願地淪為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