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不知道，有了這些丹藥靈石，能省下多少打坐的苦功嗎？他一個四靈根，沒資源拿頭去修煉？
她死死盯着李果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腦子裡飛快地轉了幾個圈，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
“行吧，既然你眼下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你再好好想想，這機會難得，要是以後改了主意，随時可以再來跟我說。”
李果本來還以為，柳煙會再加點碼，比如主動說分給她的那份可以少一點，來打動自己。
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輕飄飄地放棄了。
李果也懶得去猜她心裡想什麼，臨走前，他的眼光落在了床榻中間那張矮幾上，指了指上頭攤開的玉簡冊子。
“師姐，這本《凝氣訣》，我要拿走了。”
柳煙的臉上閃過明顯的不舍。
“你”
“師姐天資聰穎，想必這三天廢寝忘食，已經将功法的要訣都爛熟于心了，應該用不着了吧？”
李果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半點嘲諷，可這話落在柳煙耳朵裡，卻比直接罵她還難受。
這三天，她廢寝忘食，也才堪堪把第一層功法的路線給摸熟記牢。後頭的，她還沒來得及看。
這功法本來就是李果的，蘇沐玥也是指名送給他的。
眼下李果這麼一問，她要是再說個“不”字，那臉就徹底丢盡了。
“你拿走吧。”
柳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李果二話不說，走過去拿起那本《凝氣訣》，塞進自己的儲物袋裡，轉身就走，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頭也沒回一下就出了主屋的門。
主屋的門被輕輕關上。
主屋裡。
柳煙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聽着李果關門的聲音，隻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胸悶，像是潮水一樣湧上心頭。
柳煙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蘇沐玥那張挂着淡笑的臉，和她随手拿出丹藥功法的闊綽。
她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最終，她快步走出屋外，從儲物袋裡摸出一根碧玉簪。
往天上一抛，腳尖一點，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宗門深處的一座山峰飛了過去。
那座山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修士開辟出來的洞府，看着就不是外門弟子能住的地方。
流光很快，沒一會兒就在其中一座洞府的門口停了下來。
柳煙從簪子上跳下來，看着洞府門口那層淡淡的光幕禁制，嘴唇動了動，一道細微的聲音就透過了光幕，傳進了洞府裡頭。
沒過多久，洞府前的光幕晃了晃，從裡頭走出來一道倩影。
那女子一身青衣，身段婀娜，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若是李果此時也在這裡，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此人，正是前些日子才剛剛出手闊綽，送了他清心丹和《凝氣訣》的蘇師姐，蘇沐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