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惟深便忽地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
他隻是站在那,心跳比平時快了一點,卻覺得周圍莫名地安靜了下來。
大概就是從這刻起,他開始相信。
——這世上真的有一見鐘情。
後來的無數次,靳惟深都歎息自己比時硯禮晚出現在沈知鸢的生活裡,白白讓别人占去了她的22年。
如果是他成了沈知鸢的青梅竹馬,他絕對不會像時硯禮那樣輕慢她。
可整整四年,靳惟深都找不到他們之間可以乘虛而入的機會,再然後便是聽見時硯禮說:“我們畢業之後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吃喜酒啊。”
靳惟深當時便在心裡罵道。
時硯禮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不僅能和沈知鸢談戀愛,還能和她結婚?
靳惟深死咬着牙,從後齒擠出:“那真是太好了,祝你們幸福啊。”
可奇怪的是,時硯禮聽見這話反而歎了口氣,像是在不滿着什麼。
時硯禮到底還有什麼不滿的?
實在不滿就讓他來行嗎?
他都在後面排了四年隊了,怎麼還沒輪到他?
靳惟深簡直看不下去時硯禮這副優柔寡斷的樣子,于是直接出國滑雪散心,結果心沒散到反而摔了一跤,把手臂摔脫臼了。
不嚴重,但他就是把手臂包的嚴嚴實實的,還打電話給了國内的時硯禮。
“抱歉啊,我不小心把手摔斷了,怕是來不了你婚禮了。”
他主要是怕自己在台下看得太嫉妒,直接沖上去搶婚。
奈何上帝總是站在他那邊的。
電話裡,時硯禮這小子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啊,反正我已經和沈知鸢分手了,這婚也結不了了。”
靳惟深當時就感覺一個巨大的狗屎運砸在了他的頭上。
要不是電話還沒挂,他真想舉起手機在雪場狂喊三聲。
他終于等到沈知鸢分手了!
他終于等到沈知鸢分手了!
他終于等到沈知鸢分手了!
靳惟深不會錯過這個等了四年才等到的時機,他一邊敷衍地安慰着時硯禮這個白癡,一邊立刻訂了回國的機票。
他滿心都隻有一個念頭。
沈知鸢,等我。
一覺睡到天亮,沈知鸢發現自己心态簡直好得不像話。
好似時硯禮沒有找她複合,靳惟深也沒有一頭熱血跑到她的城市來追求她。
從前沈知鸢滿心隻有時硯禮一個人,覺得世界上的異性隻分為時硯禮和除了時硯禮以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