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人兜底,所以永遠敢于嘗試和樂于開始。
從不害怕失敗,也從不因為失敗而失落。
在這種良好的氛圍裡,我快快樂樂地長到了二十二歲。
這一年我在上海念大三。
談過兩場無疾而終的短暫戀愛,照片傳回家庭群的時候,爺爺和二嬸都說我眼光很差。
目前唯一的糾結是考公還是考研,或者是直接工作。
直到那天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16、
其實我已經很久不和她聯系。
從我上了初中開始,我就改口叫她「大伯母」,每次聽到她的神色都怪怪的。
她在電話裡寒暄了好久也不說正題,直到我說要上課了,她才說道:「咱們鎮上開了個大型超市你知道不?裡面什麼都有,還有肯德基和麥當勞,你小時候一直念叨着要吃還記得不?」
見我不搭腔,她又繼續說道:「這家超市生意可好了,媽媽現在在這裡做收銀員,有時候一天能有一兩萬的流水。」
然後她話鋒一轉:「媽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下呗。」
「說吧,大伯母。」
她被我堵了一句,還是堅持說道:「這超市每個禮拜存一次現金,得有十多萬。我想把這個星期那十萬塊現金拿回來就說是你偷的,報警喊警察來帶你走。你二叔肯定拿錢來救你,錢一補你就沒事了,你弟弟擇校費也有了。」
我直接拒絕:「你瘋了嗎?」
她一直跟我哭訴她和我爸的不容易,叫我一定要幫他們這一回。
「我為什麼要幫,不容易也不是因為我?」
「我看你們生孩子挺容易的啊?沒事幹不能多看看電視嗎?」
說完這句我就把電話挂了。
我的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這些人雖然聯系得已經足夠好,但她還是能時不時地惡心到我。
甚至有些時候,我會因為身體裡流着她這樣人的血液而感覺到惡心。
雖然我拒絕了她,但自從她開了這個口之後,就像打開了某個傾瀉的開關,她開始把養育我弟弟過程中的所有苦水都倒向我。
電話我很少接,她開始發微信和短信。
我雖然回得不多,但至少她有輸出的空間,我也就當個笑話看看。
「你弟弟其實還是很聰明的,就是我跟你爸爸文化程度都不高,輔導不了他。咱家裡條件又沒你二叔家好,請不了家教也上不了補習班,所以成績才一直跟不上。」
「當時你要是跟你弟弟換一下,他搞不好要比你考得好,你們附小教學質量要好得多,不然你當時中考也不可能考那麼好。」
「幫幫你弟弟吧,你可就這一個弟弟,他是咱們老汪家的獨苗,你二叔二嬸以後不也得靠他?」
看到這句我實在忍不住了,回複道:「你貴姓?你自己都不姓汪!」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