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家裡時，顧叙野看見了宋嘉霓堆在房間角落裡的課本。
前兩世，他總是敬畏這些書本，但想想，兩世為人，他吃的不還是沒讀書的苦？
晚上，宋嘉霓回來後。
顧叙野就找上她，指着那堆書小聲問：“嘉霓，我能不能借你那些書看看呀？”
從顧叙野口中聽到‘書’這個字，宋嘉霓新奇地瞅他一眼。
“可以，”宋嘉霓随口同意，又露出狐疑神色，“你看得懂嗎？”
顧叙野知道她看不起自己，也坦白搖頭：“看不懂，随便看看。”
宋嘉霓也是随口一說，沒放在心上。
“拿去看吧，别弄壞了。”
“不會的。”
宋嘉霓走後，顧叙野翻開扉頁，目光倏地頓了下。
雖然他認得的字少，可‘宋嘉霓’三個字他是認識的。
然而這本書上的名字，卻不是宋嘉霓的。
顧叙野對着字典一個字一個字對，讀出來。
“李洲白。”
霎時，他臉色變了。
這是前世宋嘉霓在深市那個男人的名字。
顧叙野盯着那個名字看了許久，但最終苦笑一聲，開始看書。
是或不是，對他來說，還重要嗎？
宋嘉霓回來時，撞見顧叙野居然真的在看書。
她心底覺得稀奇，悄無聲息走到顧叙野身後，這才看見他不知道從哪翻出了小截鉛筆，正認真在舊報紙上寫字，隻是字一個個都歪七扭八的。
看了一會兒，宋嘉霓忍不住糾正：“寫字筆順錯了。”
顧叙野被吓了一跳，臉頓時紅了，就要把紙本藏起來。
“看好，是這樣寫。”
宋嘉霓卻從他手裡抽過鉛筆，一筆一劃寫給他看。
沒想到宋嘉霓會教自己，顧叙野愣住了。
半晌，他才磕磕絆絆地點頭：“知、知道了，謝謝。”
宋嘉霓看他又寫了一遍，才轉身上炕睡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宋嘉霓早出晚歸。
顧叙野知道她是在找貨源，解決貨源後，她就會直接去深市了。
很快，兩人應該就會是兩個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