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雖然救過來了,但是生命體征很差,就是靠呼吸機吊着一口氣,不一定什麼時候心跳就停了。”
小蘇拍了下他的背:“這話可千萬别在團長面前說”
清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月華映照着女人嬌美的容顔。
她皮膚白皙,睫毛長而密,像一把小扇子,小巧的鼻梁和粉嫩的櫻唇此刻被罩在冰冷的呼吸機面罩裡。
陸時璟用手輕輕撥開她額頭上的碎發,俯身在她前額印下一吻。
他神色疲憊,眼睛裡布滿血絲,下巴上是幾天未剃的青色胡茬,整個人宛如墜入深淵般萎靡、沉郁。
擡眸望向窗外的灼灼月光,在醫學無望的境地,他默默向虛冥之中寄托一份虔敬的祈盼:
“上帝,佛祖,神靈,求你們讓她醒過來吧。
不管她來自過去或者未來,請讓這副靈魂趕快蘇醒,
隻要她健康地回來,我不會再強迫她,不會将她圈禁在我身邊。
隻要讓這雙眼睛再次清透明亮,睜開看我一眼,我願意放棄所有。”
陸時璟知道這個江汀蘭不是江汀蘭,是從他回家時聽到的那一聲弟弟開始的。
原來的那個江汀蘭從不會叫他弟弟,這已經足夠令人詫異了。
再後來,他親眼看到她做心肺複蘇救人;
看到她站在講台上聲情并茂、端莊大方;她偶爾侃侃而談,言語裡不時冒出些他聽不懂的詞彙。
以前的江汀蘭隻知道揮霍,從不會賺錢攢錢,她卻非常有商業頭腦。
不僅能利用野花野草做香皂賣錢,竟然還能給張喜的豆腐事業提出新意,使張喜快速成為當地第一大豆腐廠商。
他下河救落水的她,在遊向岸邊時,驚訝發現她的雙腿竟然下意識地擺動得相當專業,并不像一個不會遊泳的人。
山洞共度的那一夜,她迷迷糊糊地說了許多夢話,什麼21世紀,公司、加班聽得他雲裡霧裡。
陸時璟甚至懷疑過她是不是潛伏在自己身邊的卧底,可是在他發燒的那一夜,甚至在這之前,她都有很多個機會可以殺死他,但她并沒有,反而守在床前悉心照料。
她吃雞蛋糕,這也是陸時璟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