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蘭淡笑道:“反正我會盡力,其他的交給天意。”
張婉說:“不行,你必須盡最大的全力,一定要當主舞。我現在越看那個呂敏越覺得不舒服。”
江汀蘭好奇:“為什麼?她怎麼惹到你啦?”
張婉說:“她這人别扭死了,脾氣還不好。我跟你說我第一次跟她見面的時候,是搬來這邊的宿舍,當時我右手拿着夾心餅幹,有點髒,伸出左手跟她握手打招呼,她直接翻了我一眼,手都沒握,你說這人是不是很高傲?”
江汀蘭咂舌:“确實有點高傲。”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用左手跟她握手冒犯到了什麼風俗,還跟她道歉。我去,現在想來我好像個蠢貨,我竟然跟那個趾高氣昂的女人道歉!”張婉提起這事兒就感覺鼻子冒火。
江汀蘭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随後安慰:“沒事的小婉,你很善良才會這樣。”
張婉眺望了一下不遠處坐着吃飯的呂敏,她盤子裡隻有素菜和一碗湯,今天食堂主菜做的牛肉炖土豆,她竟然沒打這道菜!
她下巴朝呂敏那個方向點了點,告訴江汀蘭:
“她不吃牛肉。”
“不吃牛肉怎麼了?”江汀蘭最近看見什麼肉都想吐,但好幾次她跟張婉一起吃飯還是會讓師傅打一份肉。
張婉愛吃肉,可是食堂有很多兵哥哥,她不好意思去多打菜,顯得自己很能吃。于是江汀蘭每次會把打來的肉給她吃。
張婉皺着眉頭:“我見過不吃豬的,不吃羊的,很少看到不吃牛肉的。上次我好心把我媽做的牛肉幹分給她吃,她不僅拒絕,還一點沒好臉色。”
講到這兒,張婉繃着嘴巴,鼻子直呼氣,想到這茬就生氣,這是她第二次熱臉貼呂敏的冷屁股。
後來,見她這人性格古怪,張婉也不再搭理她。雖然兩人住同一個宿舍,但互相都不怎麼說話。
直到前兩天,練完舞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宿舍,呂敏坐在床上換鞋時,張婉發現她頭頂有個小蟲子。她連忙伸手幫她撥拉掉那個蟲,用紙包住碾死扔進了垃圾桶。
誰知一轉身竟然看到呂敏憤怒的表情,“誰準你摸我頭發的?”
張婉火氣直沖天靈蓋,沒有感謝的話就算了,反被對方兇。
她撇着嘴,語調很高:“我在幫你弄掉蟲子哎,真是好心當驢肝肺!”
呂敏眼睛睜得比她還大,氣勢比她還足:“那也不能随便碰别人的頭啊,禮貌嗎你?”
那一刻起,張婉徹底知道了,這人就是個一身臭毛病、極其不正常的女孩。
她一氣之下搬到了另一個宿舍,跟彈鋼琴的秦老師住到一起了。
江汀蘭起初猜測呂敏這些行為有可能是西南地區哪個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漢族人一般沒這麼多講究,而且之前瑪敏說過自己是西南這邊的人。
可是越細想她越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她見張婉說得氣哄哄的,摸着張婉手臂,溫聲道:“小婉,好了好了别氣了,你跟我說說這些冒冒氣就算了。反正你現在搬出來不跟她住一起了,以後咱們少跟她接觸就行了。”
晚上,江汀蘭一個人先到家,陸時璟最近特别忙,七八點才會回來。
晾了他好幾天,體恤他最近的辛苦,江汀蘭晚上洗過澡特意換上一條比較短又顯腰身的裙子。
這條裙子她從沒穿過,是最近才新做的一條。
七連長的老婆紅秀自小就學針線活,做衣裳手藝不比原先的張奶奶差,上次袁大姐領着江汀蘭一塊兒去找紅秀玩,請她幫忙給妞妞做一件短袖,江汀蘭這才知道紅秀還有這手藝。
後來她拿了塊淡黃色的布料,請紅秀幫自己做了條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