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這裡也不算遠,也就十裡地。”蘇棠估摸了一下距離。
蘇棠按照父親信中留下的地址,騎着那輛半舊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在滬市七拐八繞。
終于找到了那棟隐藏在梧桐樹影後的獨立小洋樓。
這邊偏僻,獨門獨院,倒真是個金屋藏嬌、幹些見不得人勾當的好地方。
她将自行車停在遠處一棵大樹後,悄無聲息地潛入院牆。
洋樓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但二樓一扇窗戶的縫隙裡,透出昏黃的燈光。
蘇棠身手矯健,幾下便攀上了二樓窗台,側耳傾聽。
裡面傳來說話聲,正是江素霜和蘇東城。
不過,預想中的激烈争吵沒有出現,反而氣氛有點怪。
“東城,你說銀行保險櫃裡的東西,真是那死丫頭片子幹的?”
江素霜的聲音帶着幾分難以置信,還有一絲顫抖。
蘇棠挑了挑眉,喲,這倆狗男女竟然和好了?還把矛頭指向她了?
隻聽蘇東城冷哼一聲:“除了她,還能有誰?”
“你想想,那天去銀行,從頭到尾,隻有她陪着你。”
“王經理他們都是銀行的老人,斷不敢監守自盜。而我們當時在找接頭人買我們出逃的船票。”
江素霜拔高了聲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蘇棠那丫頭,從小就是個悶葫蘆,膽小如鼠,蠢得跟豬一樣!”
“她能有那本事?把銀行保險櫃搬空?東城,你是不是糊塗了?”
江素霜一想到自己那些寶貝金條、珠寶首飾憑空消失,心疼得直抽抽。
她甯願相信是蘇東城賊喊捉賊,也不願相信是蘇棠那個她一向看不起的繼女。
那丫頭,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蘇東城的聲音沉了下來:“素霜,你别忘了,此一時彼一時。”
“自從蘇鶴年死後,這丫頭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還記得那天在書房嗎?蘇鶴年書房的鎖,那麼複雜的德式保險鎖,她說是用發夾撥弄開的。你信嗎?”
江素霜被問得一噎。
确實,那天蘇棠從書房出來時,她和蘇東城都被她問得驚疑不定。
所以一下子沒往那邊想。
現在想想卻是後怕,蘇棠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怎麼可能随随便便就打開了?
“可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就算打開了書房的鎖,銀行保險櫃那種地方,守衛森嚴,她怎麼可能”江素霜還是覺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