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一邊喊,一邊偷偷觀察秦野的反應。
秦野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蘇棠,又掃了一眼老李和他們那輛破舊的吉普車,以及車上那幾個簡單的行李包袱。
衣着樸素,行李簡單,吉普車也是地方牌照的舊車,看起來确實像是普通的趕路人。
他心裡暫時信了幾分,但警惕并未完全放下。
他二話不說,打橫将蘇棠抱了起來。
那動作雖然帶着軍人的利落和強硬,但落在蘇棠身上的力道,卻出奇的輕柔。
“回駐紮地再說。”他丢下這句話,抱着蘇棠,轉身就往臨時搭建的帳篷方向大步走去。
秦野抱着蘇棠,步伐穩健。
懷裡的女人很輕,呼吸均勻,似乎真的陷入了昏睡。
他能清晰地聞到她發間那股淡淡的清香,鑽進他的鼻孔,也悄無聲息地擾亂了他的心神。
他看了蘇棠一眼,對身邊的警衛員和趕過來的趙猛沉聲下令:
“老趙,你帶人迅速打掃戰場,清點俘虜和‘繳獲物資’!務必确保所有‘違禁品’的安全!”
“小李,你帶幾個人,把這位女同志和那位老人家先帶到後方臨時醫療點,讓軍醫給他們處理傷口,仔細詢問情況,等我回去再審!”
“是!團長!”老趙和小李齊聲應道。
把蘇棠交給軍醫後,秦野又想起自己未婚妻的安危,怕在路上的未婚妻也遭受餘黨襲擊,下令一支隊伍繼續留下保護路過老百姓的安危。
軍醫診斷蘇棠隻受了輕傷,主要是皮外傷和驚吓過度導緻昏厥。
秦野把現場排查完畢,便帶隊回日光城了。
車隊抵達h區52師師部。
蘇棠和老李被安排在軍醫院一間雙人病房暫時“治療觀察”。
蘇棠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她動了動,感覺背上那幾道自己劃的口子已經不怎麼疼了,軍醫處理得還算及時。
一個穿着白大褂,梳着兩條麻花辮,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年輕女衛生員正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打瞌睡。
“咳咳。”蘇棠輕輕咳了兩聲。
女衛生員小蔡猛地驚醒,看到蘇棠睜着眼,驚喜道:“同志,你醒啦!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蘇棠聲音帶着幾分初醒的沙啞和虛弱:“水”
“哎,你等等!”小蔡連忙起身,倒了一杯溫開水,小心地扶着蘇棠的頭,喂她喝了幾口。
“謝謝你,同志。”蘇棠露出一個感激的淺笑。
“不客氣不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小蔡被她笑得有點臉紅,心想這女同志長得可真好看,就是臉色蒼白了點。
“這裡是?”蘇棠環顧四周,病房簡陋但幹淨,窗外隐約能看到穿着軍裝的人影走動。
“這裡是咱們日光城的軍醫院。”小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