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聲音壓下了所有的嘈雜:“現在不是洩憤的時候。”
就在這時,蘇棠的身影從遠處的黑暗中快步走了回來。
她身上還披着一層未化的雪,臉上帶着一絲被寒風吹出的紅暈。
手裡那把造型科幻的狙擊步槍,已經被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空間。
秦野一看到她,立刻大步迎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沒事吧?有沒有凍着?”
蘇棠搖了搖頭,反手握住他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聲問:“你的傷呢?”
“皮外傷,不礙事。”秦野的目光落在她被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尖上,眼神裡滿是後怕和心疼。
剛才那一幕,隻要他媳婦的槍法偏上哪怕一毫米,後果都不堪設想。
确認了彼此都安然無恙,兩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野迅速收斂心神,他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他轉過身,面對着那些還處在激動和混亂中的村民下達命令:
“你們把這些俘虜全都給我用繩子捆結實了。手腳都捆上,堵住嘴,一個都不能漏!”
“是!”村民們此刻對秦野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聽到命令,立刻大聲應和,招呼着兄弟們就沖了上去。
他的話像是一劑強心針,讓原本還六神無主的村民們瞬間找到了主心骨。
随後,秦野像拎小雞一樣,将已經癱軟如泥的王奎單獨拎到了一旁的破屋裡。
“說。”秦野把他扔在地上。
王奎的心理防線早已崩潰,被這殺氣一沖,更是吓得魂飛魄散,不敢有絲毫隐瞞,哆哆嗦嗦地将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那那個小妖女她說她叫阿雲”王奎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說她從小在雪山裡長大,對這片山林比自己家後院還熟,其他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她從來不多說自己的事”
王奎這夥人,都是附近一個高山勞改農場的重刑犯。
前幾天的大雪崩,震塌了農場的圍牆,他們趁亂打死了看守,四十多号人一起逃了出來。
“我們又冷又餓,眼看就要凍死在雪地裡了,是她是她出現了。”王奎回憶起那一幕,眼神裡依然充滿了恐懼,“她就像個鬼一樣,突然就站在我們面前。我們這麼多大老爺們,手裡還有槍,她一個丫頭片子,一點都不怕,看我們的眼神,就跟看一群沒用的廢物一樣。”
這個叫阿雲的少女告訴他們,這座雪山裡,藏着一種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藥,被這個村子的村民世代守護着,隻有村長知道具體位置。
她需要人手幫她挖藥,也需要有人幫她“說服”村民,實際上就是把村民們綁起來嚴刑拷打,逼迫村長說出神藥具體位置。
她承諾,隻要找到神藥,拿到黑市上賣掉,換來的錢财,大家平分。
“她選中了我,讓我當這個山魁,在前面當幌子,其實其實她才是真正的頭兒!”王奎哭喪着臉說,“誰要是不聽話,她她就會用那種神出鬼沒的手段‘處理’掉我們有兩個兄弟就是因為頂了她一句嘴,第二天就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在王奎的講述中,阿雲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更像一個深谙人心、殘酷無情的山中妖怪。
悍匪們對她,是既貪婪又恐懼。
“神藥?”蘇棠在一旁靜靜地聽着,突然開口問道,“她有沒有說,那是什麼神藥?”
“說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