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裡留下的工具簡陋得可憐,兩人找到一把大鐵錘、幾把鑿子和一台老掉牙的手搖鑽,慶幸的是還找到了老式的發電機和電焊機。
要不是蘇棠從空間兌換了些趁手工具,這切割鐵闆,還得靠鑿子一點點地敲。
“當!當!當!”
沉悶的敲擊聲在空曠的廠房裡回響。秦野掄起大錘,對着鑿子狠狠砸下,火星四濺。沒一會兒,虎口就被震得發麻,滿手都是黑乎乎的機油和鐵鏽,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蘇棠就在一旁,拿着一根粉筆,在鐵闆上畫出精準的線條。
“秦野,這塊要切成三十公分乘四十公分。”
“這個角,要磨成圓弧狀,不然煙氣走不順。”
“注意,鑽孔的位置不能偏,這關系到二次燃燒室的進氣效率。”
嘴裡還碎碎念着“熱對流”、“煙氣回燃”、“熱交換效率”這些詞。
最難的是制作核心的“循環夾層”和“二次燃燒室”,結構複雜,焊接點極多。
蘇棠用粉筆在需要焊接的地方畫上标記,耐心地指導着秦野。
“你看,這個角要先點焊固定,然後再從這邊,勻速拉過來”
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帶着一股讓人信服的專業和冷靜。
秦野拿着簡陋的焊槍,悟性極高的他隻要蘇棠稍加指點,他都能迅速精準的完成。
制造業的工人從事的就是這樣的艱苦的勞動,但是在兩人默契的配合下,變成了一種别樣的經曆。
蘇棠會時不時從空間裡拿出溫熱的靈泉水,遞到秦野嘴邊:“喝點水,休息一下。”
秦野則會在休息的間隙,把她凍得冰涼的小手整個揣進自己滾燙的懷裡,用胸膛的溫度去焐熱她。
經過一整天一夜的奮戰,當最後一顆螺絲被擰緊,一個外形古怪,比普通爐子高大複雜好幾倍的“鐵疙瘩”,終于在兩人面前成型了。
秦野累得幾乎直不起腰,臉上、手上、衣服上全是油污,像個剛從煤堆裡爬出來的泥猴,臉上卻挂着一個滿意的笑。
他看着這個他和媳婦兒共同的“作品”,滿心都是無法言喻的成就感。
兩人開着吉普車,把這個“鐵疙瘩”運回秦家小院時,立刻引來了不少鄰居的圍觀。
“哎喲,這是什麼玩意兒啊?奇形怪狀的。”
“秦團長這是從哪兒拉回來的廢鐵?”
李秀梅也聞聲趕來,看着那個黑乎乎的鐵疙瘩,擔憂地問:“棠棠,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蘇棠幫着秦野卸下爐子:“這是咱倆去工廠加工的一個暖爐。”
趕來湊熱鬧的王翠翠被罰洗一個月廁所,心頭那股怨氣還沒消,怪聲怪氣地開了口:
“我說,這年輕人就是愛異想天開,這玩意兒能比老祖宗傳下來的爐子還好用?别把屋子點着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