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撿起地上那團被揉得不成樣子的報告紙,小心地撫平,才站起身,有些拘謹地看着門口的蘇棠。
他的臉頰還帶着被人羞辱後的紅暈,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
當看清蘇棠那張白皙得近乎透明、漂亮得不像真人的臉時,林凡的心跳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同志,你…你…找誰?”
“我叫蘇棠,來查閱一些資料。”蘇棠淡淡地開口。
那幾個圍坐在一起吞雲吐霧的老隊員,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在蘇棠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着。
“蘇棠?”
一個老隊員咂摸了一下這個名字,突然一拍大腿,“哦——我想起來了,就是秦團長家那個,做出新爐子的小蘇同志啊!”
這話一出,老隊員們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那原本還算熱絡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古怪和不善起來。
原來,這就是耿工剛剛發火,說要拉着他們去西山魔鬼坡送死的那位女同志。。
一想到蘇棠可能又是來勸大家去那鬼地方遭罪。
一個叫方達的老隊員,他是這裡資曆最老、也是這群人主心骨的方達,把手裡的搪瓷茶缸“砰”地一聲放在桌上,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走到蘇棠跟前。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小同志大駕光臨啊。”他陰陽怪氣地開口,“怎麼,我們耿工沒同意您的宏偉計劃,您這是不死心,找到我們這些大老粗這兒來碰運氣了?”
“女同志,不是我們不配合。我們這兒可都是大老粗,沒啥文化,可不敢陪您去魔鬼坡那種地方探險送死。”
蘇棠目光從他那張寫滿倚老賣老的臉上掃過,語氣平淡卻字字紮心:
“這位同志,我記得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國家的需要就是最大的命令。怎麼到你這兒,就變成探險送死了?還是說,你的覺悟,就隻到這兒了?”
一句話,直接把個人怕死和思想覺悟挂上了鈎。
方達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女娃娃,嘴巴這麼厲害,一開口就給他扣了頂大帽子,噎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