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工,”蘇棠上前一步,将林凡護在身後。
她不卑不亢地迎上耿向東的目光。
“我不是在紙上談兵。我已經研究過六年前的卷宗,并且發現了報告中的疑點。當年的結論,很可能是錯的。”
她條理清晰地指出了屍檢報告和毒氣中毒症狀的矛盾之處,并提出了一些關于西山寸草不生的新猜想。
這番話一出,不光是耿向東,連一旁的錢學東都愣住了。
耿向東臉色變了又變,但他依舊嘴硬:“一派胡言!你一個女娃,懂什麼地質勘探!我告訴你們,今天有我耿向東在這兒,你們誰也别想踏進西山一步!”
眼見耿向東這蠻不講理的樣子,他這是鐵了心要阻攔到底了。
辦公室的争吵已經引來了不少研究所的研究員圍觀,大家對着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蘇棠看着眼前這個頑固得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的老人,忽然覺得跟他争辯這些科學道理是徒勞的。
對付這種人,得用更直接的辦法。
她忽然笑了,清冷的笑容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奪目。
“這麼說,耿工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我們能安全地從西山回來,并且找到耐火黏土了?”
“做夢!”耿向東想也不想地吼道。
“好。”蘇棠點了點頭,“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耿向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周圍的圍觀者也都發出了嗡嗡的議論聲,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女同志怕是瘋了,竟然要跟總工程師打賭。
蘇棠環視一周,提高了音量道:“我們都知道,耿工隻是擔心我們的生命安全。如果,我帶着林凡同志,不僅安全返回,還成功帶回了制作聚熱循環爐爐心所需的耐火黏土。你,待如何?”
這話是對耿向東說的,更是對所有在場的人說的。
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娃娃當衆逼到牆角,耿向東臉上挂不住,怒極反笑:
“我要是輸了,我這個勘探隊總工程師的位置,讓給你來坐!”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勘探隊總工程師的位置!這可是整個軍區技術領域裡舉足輕重的職位!這個賭注太大了!
錢學東急得直跺腳:“老耿!你瘋了!胡鬧!”
然而,蘇棠卻搖了搖頭,眼神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