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相擁着,汲取着彼此的溫暖。
在這生死一瞬後,任何言語都顯得多餘。
終于,一束搖曳的車燈光從通風口掃過。
一輛不起眼的綠色吉普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防空洞口。
秦野一把将那個昏迷的克格勃特工像扛麻袋一樣甩在肩上,另一隻手緊緊牽住蘇棠,沉聲道:“走!”
兩人迅速走出防空洞,來到車前。
車門從裡面打開,兩個穿着便裝,但神情冷峻的男人下了車,一言不發地從秦野肩上接過俘虜,扔進了後車廂。
整個過程,沒有一句交流,卻透着一種訓練有素的默契。
秦野和蘇棠迅速上車,吉普車沒有絲毫停留,立刻發動,平穩地彙入夜色之中,消失在街道盡頭。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家毫不起眼的、甚至沒有挂牌子的招待所後院。
蕭東升早已等候在房間裡。
房間裡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但他一坐在那,整個房間就仿佛有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當他看到那個被捆得結結實實、下巴脫臼、渾身狼狽的白人特工時。
即便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那張儒雅的面容上,還是第一次出現了無法掩飾的震驚和凝重。
他的目光在特工身上停留了三秒,然後緩緩擡起,看向站得筆直的秦野和蘇棠。
他緩緩開口,聲音裡帶着一絲苦笑:
“蘇棠同志,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我之前以為你隻是塊璞玉,沒想到,你是一柄已經開鋒的利刃。”
“我還是低估了你惹麻煩的能力。不,應該說,是麻煩主動找上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