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發愣的時間裡,顧醒從書包裡掏出了紙和筆。
蹲在椅子前,寫滿了整張a4紙。
寫完,他不安地蓋上筆蓋。
“什麼時候去醫院?我好請假。”
他遞過來那張紙。
列滿了密密麻麻的清單。
他别扭地不回應阮星眠的目光,“我能給的,隻有這麼多。”
他又問:“夠不夠?”
阮星眠掃一眼,大緻算了一下。
100860元。
有零有整。
原來顧醒剛剛在算自己手裡能拿出來的錢。
用于流産手術,産後康複,月子中心,産後護理,産後營養,産後複查等。
為了列出這些數據,他查了好幾回資料。
“你的意思是,把她打掉?”
阮星眠捏着那張薄薄的紙。
心裡微微沉重。
顧醒是個真誠的好孩子。
他不應該落到原文中的結局。
“顧醒,”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孩子的父親,你的想法呢?”
“這是你的權利,”顧醒的眼眸很黑,“你生我就養,你不生,我給你我能提供的補償。”
阮星眠追問他:“哪怕是我自己使壞?懷上這個孩子?”
“嗯,不談前因,隻解後果。”
他是理性的。
同樣,也是溫柔的,善良的。
阮星眠推诿:“這太多了,月份還小,流産不需要這麼多錢。”
她現在要的,不止是孩子。
“比起你身體受的傷,這些錢算不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