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星眠隻有要零花錢的時候才喊得好聽。
這麼可憐兮兮地叫她,還是第一次。
李雪不免心裡有些觸動。
有一種孩子終于長大的酸澀感。
她接過花,“母女之間,哪有什麼原不原諒,媽也跟你道歉,那天罵你罵狠了點。”
她是班主任,罵起女兒來,比罵學生還狠。
小女兒兩眼淚汪汪看着她。
她嘴角扯開一個不熟練的笑,接過來一看,花束裡還有一個大信封。
信封裡裝着三萬塊現金。
阮星眠亮出她兼職拿到的五千工資,“我出去兼職了,才知道掙錢的不容易,媽,這錢你收着,我以後,可以自己掙錢養活自己。”
“說什麼胡話,你還在讀書,家裡不缺你掙錢。”李雪把錢塞回去。
阮星眠又塞回來。
阮星月敲着碗,語氣十分不滿,“要不我先吃?給你們臨時搭個舞台,上去推拉一個小時?”
信封先暫時放下。
三人坐回桌子,開始吃飯。
李雪看着阮星眠,第一次生出,沒白養的幸福感。
成績不好也沒事,自立自強就行。
她的教育沒失敗。
吃完飯,阮星月洗碗。
阮星眠費盡三寸不爛之舌,讓李雪收下三萬塊錢,并同意抽時間去做全身檢查。
李雪提出讓她回家住,讓她上網課,專心備戰專升本。
網課的錢已經交了,幾大千呢。
阮星眠無奈,記下賬号和密碼,并打包家裡的電腦一起帶走。
阮星月換好衣服出來,看着她:“你去哪兒,我送你?”
特級教師的壓迫感太強,阮星眠巴不得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