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洗了洗臉,為了養足精神,爬上陪護床,拉紗布小被子蓋上,閉眼睡午覺,強行逼自己睡着。
她給自己定了鬧鐘。
三點鐘爬起來,先給文竹打電話,确認有沒有人來面試。
文竹在辦公室裡,處理應聘的簡曆:“有幾個我篩選過的,約了她們下周一來面試。”
這個時間可以。
文竹又道:“接到燕子電話,她說你要的産品她們已經趕出來了,打包好寄了同城快遞,我給了公司的地址,大概明天會到。”
那是阮星眠設計的竹編首飾,給姐姐做生日禮物,明天能到就最好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挂斷電話。
阮星眠懷着輕松的心情起床,一切沒有那麼糟。
接下來好好照顧師母出院就行。
還要給師母聯系心理醫生。
看起來秦老師也需要。
四點過,阮星眠準備好一切東西,上觀察室等。
秦老師看見她,從牆角站起來,面容憔悴不堪:“應該快出來了。”
“嗯。”
兩人并肩而立,等在外面。
秦臻突然一抹臉:“都是我沒有關心她,她三十五歲才懷上我們第一個孩子,暖暖胎死腹中,她一直都在怪自己”
秦臻回了趟家,看見曲穎的遺書,才知道,她從來沒有走出失去女兒的悲傷。
“她當時就很難過,引産後傷了身體,不适合懷孕,我做主結了紮,我們再沒有孩子,每次她提到孩子,我怕提多了她傷心,都在逃避”
以前,他可能不會理解老婆因為孩子抑郁半生,尋死覓活。
直到今天在手術室外,他生出一種什麼都可以放棄的想法。
如果曲穎出不了手術室,他就放棄一切去陪她。
觀察室門打開,阮星眠向前一步:“老師,師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