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月大大方方接過菜單,問老師忌口,再問陸浮川。
後者不是很想見到親爹,語氣有些别扭:“桌子上隻有你最挑食,我和他什麼都吃。”
阮星月想翻他白眼,到底忍住了。
點完菜,她起身給陸亦博洗杯子,泡茶水,聊師母的病情。
陸浮川在椅子上坐得像顆沒紮根的豆子,屁股底下仿佛墊着團火。
一會兒膝蓋擡起來又重重落下,椅腿在地闆上磕出“咚咚”聲。
一會兒手在扶手上摩挲,指節敲得木頭“笃笃”響。
阮星月終于擡頭看他:“陸浮川,你有多動症?”
她語氣嚴厲了些,反應過來,這是在人家親爹面前。
親爹沒管,她一個名義上的姐姐,有點多管閑事了。
不過她的話起了點作用,陸浮川坐直身體,不再亂動。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陸亦博眼角笑出細紋來,“浮川從小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也就隻有你這個姐姐能管得住他。”
“你少胡說八道,”陸浮川橫眉豎眼回怼親爹,“誰承認她是姐姐了!”
阮星月蹙眉看向他:“陸浮川”
“星月,你不用幫我,他從小都是這麼和我說話,我已經習慣了。”
他示意阮星月入座,“陸添這兩天身體好了些,亦蠻十分肯定你的工作,不過我覺得平衡學習和工作,對你身體有負擔。”
他記得,這孩子腸胃一直不好,和他一樣,沒什麼食欲一樣。
一向和親爹不對付的陸浮川聞言,眉眼露出難得的贊同。
下午他口幹舌燥醒來,手臂發麻,睜開眼一看,差點幸福地叫出聲來。
夢裡想抱,抱不到的人,趴在自己手臂上,呼吸均勻,臉頰溫熱。
陸浮川正想将人抱到沙發上,還沒碰到她,人就醒了。
看他一眼,拿起平闆進了書房,一直在忙到午後。
“老師,沒事的,我能平衡。”
她攪着剛上的海參粥,“萬事開頭難,我們馬上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