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醒,我腦子裡長了什麼東西嗎?”
阮星眠嗓音極輕,“我是說,不好的東西。”
“綿綿,沒有。”顧醒極力否認。
“顧醒,不要瞞我。你和姐姐狀态不對。”
你們看我的眼神,帶着隐忍的淚水和絕望的痛苦。
“是癌症嗎?可原書裡阮大丫沒有癌症啊,她是六月引産大出血死的”
阮星眠神情頓住,她腦海裡的記憶不具有參考性。
顧醒和姐姐的反應過于明顯。
她木木地轉過身,仰頭,下唇微微發顫,“能撐到阮寶寶足月嗎?”
話音落下之前,淚水先湧出眼角,順着眼角滑入耳廓。
滑進顧醒眼眶裡。
她慌亂地擦眼淚。
顧醒抓她的手,突然彎下膝蓋,單膝跪地,抱住阮星眠整個人:“綿綿不會有事,那隻是阮大丫的命運代碼,不是你的”
他重複着幾個阮星眠聽不懂的詞彙。
“對,阮大丫快死了。”阮星眠哽咽着開口,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語氣,“我能看見她的人生,像看電視劇一樣清楚。”
她的話讓顧醒朦胧的眼睛清明了些,變得堅定,“你不會有事。”
他擦掉她臉頰滑落的淚,擦不掉自己心裡的苦澀。
“綿綿,我愛你。”
接下來的時光,等得漫長又過得短暫。
期末考試結束,阮星眠住進平涼山療養院。
接受專業醫療團隊的照顧。
1月10日淩晨一點十分。
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劍,刺着知情人的頭頂之上。
穿回來的第一個跨年夜,在療養院度過。
入住之前,先穿無菌服看望師母文心蘭。
阮星眠一掃電腦儀器,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消失在口罩裡。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能看見師母的生命倒計時。
像看阮大丫一樣清晰。
入住第四天,季聆推着行李箱紅着眼睛搬進來,打定主意,住保安室她也要賴下來。
要不是徐則傾看出異常,提醒了她,她還被阮星眠姐妹倆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