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熱鬧一日,天黑之後歸于平靜。
路燈全開,亮如白晝。
晚上天冷,長輩們都坐竈屋圍爐煮茶,聊些家常。
院子裡,阮星月正在結賬。
最後送走宴席一條龍負責人,訂婚宴暫告一段落。
租借的紅色暖棚裡,季聆領着年輕人在打麻将,輸錢她笑,赢錢她笑得更開心。
整個院子裡都是她喜慶的笑聲,壓根沒注意椅子後面的手機在閃爍。
外地出差的徐則傾現在還在高鐵上,半小時後到樂南高鐵站。
累了一天的阮星月剛癱椅子上,閉目養神,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搭上她肩膀。
試探性地輕輕一按,見她沒反對,加快按摩頻率,貼得更大膽一些。
她揉着鼻梁困得不行。
說話時眉眼淺笑,“你看着點,别被阮澤抓到,他今天剛嫁一個女兒,又陪嫁一隻鹦鹉,很敏感。”
阮星月仰頭看他,“要是知道我倆談戀愛。”
她随手指着遠處的陸家私人島:“他的怒火會燒到那個島。”
陸浮川左右看看,表情漫不經心,甚至有些躍躍欲試,巴不得阮澤立刻出現。
阮星月戳他下巴:“想趁機轉正?沒門。考個名牌大學王牌專業回來,我親自帶你上門求親。”
陸浮川手上一激動,捏痛阮星月鎖骨。
她拒絕他的靠近:“沒事報個班練練,不會按别亂按。”
他繞到前面,直接單膝跪地,緊緊挨着她翹起的二郎腿,聲音因激動而發抖:“你真願意嫁我?”
他沒戴眼鏡,因為他看出阮星月喜歡他眼睑上的這顆痣。
每當他這樣看着她,不管多麼難纏的要求,她嘴硬說不行,硬不過三回就會服軟。
阮星月一把捏住他下巴,再蒙住他雙眼,推開他貼過來的臉,“我想嫁,你能娶嗎?身份證上隻有十七歲的男高。”
陸浮川一聽,内心一片荒涼。
他離二十二歲領證年紀還有五年。
“我要改回二十歲。”他蹭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