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兒無女,隻有皇帝和姜輕魚兩位弟子,一國不可一日無君,于是姜輕魚一人為他披麻戴孝,在墓前跪了一晚,也拜了一晚。
無數人都認識了姜輕魚。
陛下更是在守靈的第三日,發布一張聖旨:
朕師已死,朕心甚哀,朕與帝師情同父子,與師妹亦如兄妹。
追封帝師“陳書世”為國公,賜其谥号“善賢”,師妹姜輕魚及笄後進為大幽異姓公主,欽此。
姜輕魚跪在棺材前,也跪在了聖旨前。
她内心沒有半分喜悅,隻覺這份地位沉重無比:
“民女姜輕魚,接旨。”
第四天,帝師下葬了。
來往無數人,姜輕魚是唯一一位從頭至尾從未離開過的人。
當她看見棺材被埋上,墓碑被插上的一瞬間。
她終于落下了一滴淚。
“師父”
“您不是跳闆。”
“每年清明,我都來看您。”
他用最後一程送她一程,她也送他最後一程。
她手裡還是攥着那聖旨。
她深知,那不是恩賜,那是詛咒。
背後響起男人沉穩的聲音:
“回府吧,你有話對我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