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該任由你跪在那兒,讓你繼續愚鈍,繼續天真,不被卷入旋渦。
他總有能夠保住你性命的能力。
姜輕魚卻道:“相爺,你這是後悔愛上我的意思嗎?”
謝沉淵沉默,扯了扯嘴角緩緩靠近姜輕魚的傷口處。
“或許吧。”
他輕輕的舔舐姜輕魚的傷口,将她流出的血水卷入自己的口腔。
連帶着她的回應,她的溫度,她的喜怒哀樂。
他說:“姜輕魚,回去之後,若我們都還活着,你還好奇我的臉我允許你摘下我的面具。”
“隻允許你。”
“好。”
話音落下,環境中便隻剩下痛苦與愛意交雜的吞咽聲。
所有的酸澀脹在心口。
他曾一直守着的人,竟在她及笄的那一日護住了他的一條命。
很快,姜輕魚的意識也昏沉過去。
她也支撐不住,暈倒了。
謝沉淵不斷呼喚她的名字都無濟于事,隻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感受她的脈搏。
每當她脈搏快要消失的時候,他便為她轉移傷害。
隻要他還清醒,隻要他還能夠。
他謝沉淵自從經曆過那次災難之後就再也沒有求過什麼。
因為他不信。
他曾在族人被殺時,躲藏着祈求神明讓他的族人活下來。
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他仍目睹了族人的死亡。
他曾在大業完成,感覺到無盡空虛與孤獨時求取一絲絲的快樂,讓他證明自己想要的,所做的都是沒錯的。
可無論他如何找尋,他的内心也隻有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