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時他又忽的記了起來。
從一開始,姜輕魚就隻是為了她的家人跪在他的府前。
而當她猜到他的目的時,她很清楚她的家人會陷入一場無法掙脫的死局。
不,不止她的家人,還有她以及所有大幽的百姓。
而這死局,是他一手促成。
當她意識過來這一切之後,就會發現
她就成了當年将外人引入巫族,導緻巫族滅族的小男孩。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那種感受的人。
那幾乎是一次毀滅般的信息量。
姜輕魚即使内心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馬上接受這個消息也有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接受。
一旁,徐有福走了出來:“所以當時我就勸告過你,不要把她放進來,也不要把她牽扯入局。你知道她要找你時就該拒絕,而不是給她設下難關,想讓她知難而退,又沒料到她能如此心狠聰明最後打破了所有原本的計劃讓她入局。”
謝沉淵若不想姜輕魚入府,姜輕魚跪再久也無濟于事,更别說放出消息說長跪三日即可見他。
他再一次的拒絕,想盡辦法的脅迫,卻沒想到她那一簪子紮破了所有人的意料。
成為了唯一的一場意外。
是謝沉淵的心軟,才導緻了他如今的心痛。
徐有福道:“放她自由吧起碼你們二人都會好受一些。”
徐有福又道:“難道你要讓她和你一樣成為滅族的罪人嗎?”
“為了她搭進去一隻手,半條命,難道還不夠嗎?這已經足夠賠償了。”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謝沉淵難得的呵斥了一聲:
“住嘴!”
謝沉淵握緊拳頭,最後一松,眼中似乎下定了偌大的決心:
“我知道我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