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江山難打更難守,當年的黃金戰争,讓大幽時至今日都無法補全空缺,物資緊缺,是朕——朕開放私庫,收緊前朝後宮的俸祿開支,用整個皇甫氏和天下氏族的壽命去延續這個國家的壽命,從大易乃至其他國家高價大量收購糧草,才強撐到了現在!”
“是朕!朕親自走訪各個國家,用大幽本用于外交,維生的國寶,國遺贈送出去,不惜背上賣國罵名去讓這個國家強撐到今日!”
“是朕!若非是朕在這個位置上坐着,待着,這個國家早在十年前就覆滅了!”
“但成也是朕,敗更是朕!你們人人都怪朕心狠手辣!可朕若不心狠手辣,又怎能讓大幽此刻還叫大幽!”
“你們可知大幽中央乃至地方,官員五千,資源一旦過走,人人分得一杯羹?就是那高風亮節的帝師,英明神武的鎮國公,以及你爹禮部侍郎,你們又敢說他們不在從中獲取半分利益?”
“你們以為他們隻憑個人就能站在今天這個位置?”
“誰的榮華富貴不是踩着他人的屍體與血肉上來的?!”
“他們或許無罪,可他們為了一家老小錦衣玉食要不要貪吞?他們背後的人要不要貪吞?”
“若非人心中的一己之私在這亂世之中都不得釋懷,你爹當年又豈能甘願坐上禮部侍郎這個位置,用全家老小的命作為籌碼站在朕的朝堂上,去分得一杯羹?!”
“人人都有一己之私,憑什麼他們青史留名,而朕就必須走到人人唾棄這一步?!”
“就因為朕是皇帝?隻有朕能做這個調控之人?!”
“憑什麼這江山是朕守下來的!到了最後卻要朕去背負這個罵名?!”
“姜輕魚,你告訴朕朕就如此罪無可恕不成?啊?”
永和帝雙眼滲出血淚,眼睛已經徹底看不見東西。
可那空洞的雙眼帶着質問與不公,憤懑的逼問姜輕魚,似要向老天爺求一個公道。
他皇甫永淳,問心無愧。
殺人,殺臣,傷百姓。
他所做的一切也都不過隻是為了守住這個江山!
他也不過是想讓這個國家活下去,活的更久。
憑什麼人人都能是天命,反而真正讓這個國家活下去的他就不能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