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在帝王身邊那麼久,除了過人的能力之外,情分也是免不了的。
最是無情帝王家。
不是無情帝王,而是帝王無情。
其他人不用她傳話,王公公估計早就置辦好了一切。
隻是不知道她與他非親非故,有怨無恩,為何他臨終之前會要讓她作為見證。
然而等到了養心殿的殿門口處,姜輕魚才愕然發現原來被拉過來的外人,不止她一個人。
謝沉淵手戴鐐铐,身着囚服,明明落魄至極,可偏偏那能令天神都為之動容的面孔硬生生挺起了所有。
原本漆黑的眼眸也變得淺淡,站在那兒,便讓人一眼難忘。
姜輕魚走到他的面前時,他那象征着巫族人身份的銀灰色的瞳孔掃了她一眼,帶着幾分從未見過的溫柔。
“恭喜,姜相。”
他不僞裝的聲音極為好聽,像是冬日輕覆的一層霜雪,清冽悅耳。
姜輕魚走在他身邊停下,不由輕笑:“我是該叫你謝相呢,還是該叫你席公子?”
其實她得知相爺或許是巫族人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了這種可能。
席林,或許就是相爺。
若不是瞳色與發色不相匹配,或許她早就肯定了這種想法。
即使戴着面具,那過于相似的五官給她不斷帶來熟悉感,一直在慢條斯理的告訴她真相如何。
謝沉淵沉吟片刻:“每個名字都是我,你想如何稱呼我?”
姜輕魚雙手背在身後,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
謝沉淵半蹲下身子,側身送上自己的耳朵貼在了她嘴邊。
姜輕魚小聲地說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