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寒煙的反應,冷四郎憨憨的摸了摸腦袋說道:“媳婦兒你咋了?難道是水不好喝嗎?”
這下夏寒煙更是風中淩亂了,叫她啥玩意?媳婦兒?他個小屁孩才多大?看着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就管她叫媳婦?
她這副身體雖然小,才15歲,可她芯子是個28歲的大齡剩女呀,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管你叫媳婦兒,就問你是什麼心情?
夏寒煙有些尴尬的看向曹春香,幹巴巴的開口道:“嬸子,這”
這老太太不會真是把她買回來當兒媳婦的吧?還是給所有的兒子當媳婦,這孩子一看就是家中最小的孩子,那這個家裡到底有幾個兒子?
看到夏寒煙驚訝的神情,曹春香也知道看來這件事必須得說清楚,她本來想着,等小姑娘和幾個兒子相處相處再提這件事,可既然被四郎說出來了,那就現在說吧,反正她早晚都會知道。
“咱們進屋說吧!”
夏寒煙也不喝水了,将碗遞給四郎。
四郎看着夏寒煙甜甜一笑,然後接過了瓷碗。
“謝謝。”夏寒煙習慣的說了一句。
“不用謝,以後你就是我媳婦,你讓我幹啥都行。”冷四郎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夏寒煙隻能尴尬的笑了笑,跟着曹春香進了屋。
留下冷四郎嘿嘿傻樂,媳婦兒朝他笑呢!那是不是說明她喜歡我?
夏寒煙進了茅草屋,入眼便是一張瘸了腿的桌子,旁邊是一口大鍋,下面用石頭砌了石竈,這竈一看就是新砌的,技術還不是很好,因為外形看着不是很好。
然後左右兩邊各一間房,左邊的房間裡還有咳嗽聲傳來,右邊的房間裡倒是沒什麼動靜。
房間裡幹淨的很,因為啥也沒有,這還真是家徒四壁。
曹春香把夏寒煙領到了左邊的房間,灰撲撲的簾子被掀開後,一股不好的味道傳來,夏寒煙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不過她還是走了進去。
一進來後,這股味道更大了,像是潮濕發黴的味道,又夾雜着尿騷味,還有一股中藥的味道,總之這股味道不怎麼好聞。
曹春香一進來就說道:“你們是不是沒給你爹換尿布?”
這時四郎跑進來趕緊說道:“娘,我給爹換過了,不過我都放在這個木盆裡了,還沒來得及去洗。”
四郎指了指角落裡的木盆,夏寒煙也看了過去,果然那裡有一個木盆,裡邊泡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布料,應該就是嬸子說的尿布了,那尿騷味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夏寒煙移開目光,又看向了木闆床上的人,隻見木闆床上正躺着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頭發花白,臉上因為常年不見陽光,是病态的白,一點血絲都沒有,因為實在是太瘦了,就是皮包骨,看着像是個披着人皮的骷髅架子,有些吓人。
這是曹春香的相公冷言,因為給人家蓋房子從房頂摔了下來,從此便癱瘓在床,這一癱便是好幾年,這些年吃喝拉撒都要靠别人,他是一日都不願意活,要不是不放心曹春香和四個兒子,他早就撒手人寰了。
因為整日郁郁寡歡,郁結于心,大夫給看完說最多還能再撐一年。
也正是因為聽到老頭子隻能活一年了,曹春香才決定賣房子,當時老頭子受傷賠償的錢,已經看病花的七七八八了,她想給四人買個媳婦,隻能賣房子,至少在老頭子走之前,能看到四個兒子成親,有人照顧,生子她們就不敢奢望了,隻要能成親就好。
床上的人應該是聽到了曹春香說話的聲音,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到曹春香後,他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春香,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你感覺怎麼樣?”
“我還好,你不用擔心,這就是你買回來的孩子嗎?”
見老人家看過來,夏寒煙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關鍵是她也不知道管他們叫什麼,更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