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來意熟練跑向三樓,隻在走廊探出頭,便見樓道内站了一排六年一班的學生。
他們神色不佳,氣惱讨論:“何嘉裕的家長根本就不聽我們講話诶!就一門心思向着何嘉裕!”
“對啊,何嘉裕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他裝暈還碰瓷,就流鼻血而已,非得說自己要死了!我們學校什麼時候會出現這種人啊?”
正議論着,班主任滿臉凝重地從辦公室走出來:“所有同學回班,别吵别宣揚,走。”
學生們憤憤不平,也不能多說什麼,從另外一邊的樓梯口下樓了。
焉來意鬼鬼祟祟摸到校長室門口,隻聽到熟悉的女音傳來——
“沈在野不分青紅皂白揍我收養的孩子,現在這個孩子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必須要讓沈在野退學。”
意意咬住下唇,惴惴不安。
焉逢生淡漠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我看過監控,是學生何嘉裕先對焉來意動手,并且将焉來意的胳膊掐得紫青一片,沈在野作為她的親哥,照顧妹妹屬于情理之中,寫檢讨可以,退學沒戲。反倒是何嘉裕有虐童嫌疑,甚至還用轉動的打蛋器對準焉來意的眼睛,如果沈在野要被退學的話,何嘉裕也必須退學,而且是記大過處分。”
謝晚凝冷笑:“焉逢生,兩個孩子你今天都想要趕走,而且都想要記大過,甚至都跟焉來意有關,你不覺得你有失公正嗎?”
焉逢生:“家長要是覺得我這個校長不公正,就應該管好你家孩子,不要像一群訓練有素的狗直接咬人。”
謝晚凝不甘示弱:“何嘉裕說他隻是在摸焉來意,并非是掐她,監控上的動作也僅限于兩個人的手和胳膊接觸而已,沒有直接證據表明焉來意胳膊是被他掐紫的,她隻是在撒謊,除非你們拿出直接證據證明何嘉裕動手,不然我就會起訴你們學校,不許你們讓何嘉裕退學。”
焉逢生的聲音久久沒有跟上,似乎是沉默了。
焉來意擰眉。
江爍借着縫隙看了看裡面,嗤之以鼻:“啧,早就知道野哥的姥姥對他們沒有感情,沒有想到如此絕情,甯願讓自己親外孫被退學,也不願意讓自己的養子被退學,真可笑。”
其他人焦灼不已:“可是如果我們不能夠找到直接證明何嘉裕撒謊的證據,就算是意意和同班同學再怎麼證明也是沒有用的,野哥還是要退學啊。”
意意大腦飛速運轉,看向江爍:“你知道在野哥哥被關在哪裡嗎?”
江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心理咨詢室。”
焉來意撇開頭,看到挨着校長室的心理咨詢室,立刻走了進去。
沈在野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抄起枕頭往門口丢:“别想讓我給何嘉裕道歉!”
焉來意反應機敏,蹲下身躲開。
身後的江爍直接被枕頭糊臉:“”
沈在野見到他們,一肚子火驟然消失,尴尬道:“你們怎麼來了?”
焉來意擔憂地跑到他面前,仔細打量他:“你沒事吧哥哥,我聽說你要被退學了。”
沈在野噎了噎,沒好氣地躺在床上:“退就退啊,我怕他嗎?”
焉來意不安:“可,你是為了幫助意意才被退學的,我不想讓你被退學你明明是救了我的,你應該得到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