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人神情各異。
裴涵之修長的手指摩挲了下冰冷光滑的袖扣，喉結在緊束的襯衣領口下微微滾動。
他視線不着痕迹掠過身旁的江燼野。
少年微擰着眉，眉宇間帶着顯而易見的猶豫和煩躁。
手背蜿蜒突出的青筋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靜。
目光遊移到謝硯昙身上。
謝硯昙眸色閃動，察覺到裴涵之的注視，擡眸望來。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淺色的瞳仁在燈光的折射下有光影流轉。
随後邁步徑直往紀聽霜右手邊的位置走去。
謝硯昙站于紀聽霜身旁，微俯下身，輕聲詢問：
“紀小姐，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紀聽霜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你随意。”
“你在學校直接叫我名字吧。”
在學校聽見有人喊自己紀小姐，總覺得有些怪。
謝硯昙睫毛顫動了一下，浸染了細碎的光點。“好的，紀聽霜。”
說完他便想拉開椅子坐下。
就在這時，一道散漫冷戾的聲音響在耳畔。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側面伸出扣在了椅子上。
手指修長勻稱，因用力指骨間形成淩厲的弧度。
“等等。”
“我也想坐在這裡。”
謝硯昙轉頭，看見了江燼野。
頭頂暖色的燈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劃過他桀骜的眉眼線條。
江燼野的唇邊噙着淡淡的笑，黑眸幽深，一瞬不瞬盯着他時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