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賠償款,不要錢也有安置房。"孟德海的語氣軟了下來: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完成學業,這些事别摻和。"
将電話挂斷後,孟德海重重靠在座椅上,拇指按壓起眉心。
安長林起身遞過一支煙:"小钰現在是大學生,她們年輕人總有一股沖勁,正常。"
孟德海接過煙,打火機的火苗在他眼底跳動:
"這不是沖勁,這是不自量力。"
他深吸一口,煙霧模糊了面容,"是我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孟钰聽着電話傳來的忙音,無奈的靠在車廂壁上。
她深吸幾口氣,才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座位。
回到座位時,她看見少年正用指尖描摹木匣上的痕迹。
"要不"她聽見自己發澀的嗓音:"帶着家人搬離吧?"
這話說出口的瞬間,木匣上的八一軍徽突然刺得眼睛生疼。
梁瑜眼底閃過一絲鋒芒,自己料想的還真沒錯,這後面的人肯定比孟德海的位置還高。
換成之前他可能就慫了,不過現在。
知道了自己有趙蒙生這張底牌,就算是省裡的一把手來了,他也不帶慫的。
"我們梁家世代都在那裡,"梁瑜撫摸着木匣,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爺爺犧牲在戰場上,我們總不能讓他回來時,連家的方向都找不着,孟钰姐,你的心意我領了。"
"轟"的一聲,孟钰隻覺得有什麼在胸腔裡炸開。
新聞系學生的熱血,年輕人的正義感,在這一刻全都湧了上來。
她猛地拍桌而起,再次引得鄰座乘客紛紛側目。
"不行!"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卻異常堅定:
"你爺爺是為國捐軀的一等功臣,怎麼能連他的故居都保不住,到了首都我陪你去找他戰友。
要是還不行"她咬了咬牙:"我就帶你回漢東找我舅公——他是省紀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