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皇端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聽聞侍從通報文慶求見,微微擡了擡手,示意将其引入。
不多時,文慶昂首闊步踏入殿内,雖表面恭敬行禮,可那股子盛氣淩人卻難以掩飾。
禹皇目光平靜地看着文慶,待其表明來意是申請派兵圍剿餘苗苗後,禹皇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聲音沉穩而堅定。
“文丞相,并非朕薄情,實乃這派兵之舉于情于理都不妥當。”
“皇城乃是我朝中樞要地,百姓衆多,若隻因一人便大動幹戈,傳揚出去,恐遭天下人恥笑,亦會令百姓惶惶不安。”
他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朕深知丞相為朝廷諸事勞心費力,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朕會即刻責令大理寺全力偵辦,定将那餘苗苗捉拿歸案,以解丞相之憂。”
文慶心中本笃定禹皇定會應允,此刻遭拒,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猶如烏雲密布。
他強忍着内心的憤懑,嘴角微微抽搐,擠出一絲冷笑,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禹皇。
“陛下,這可是關乎朝廷安穩、臣之威望的大事,您當真如此決絕,不肯派兵?”
那話語中隐含的威脅之意,如同一把隐藏在暗處的利刃,悄然指向禹皇。
禹皇聞言,蹙了蹙眉。
他怎會聽不出文慶話裡話外的那層威脅意味,可他卻并不打算就此妥協,索性直接裝傻充愣。
畢竟,他此刻心中有着自己的盤算。
他一心所求的,便是盡可能地幫助江宇拖延時間,隻要能拖到那些家族紛紛趕來,局勢或許就能有所轉機。
餘苗苗如今這般鬧騰,看似攪亂了朝堂的平靜,實則對他而言,卻是有利的好事。
自己本來就是有名無實的帝皇,難不成他還能殺了自己不成?
所以文慶對他的威脅,他直接無視了。
禹皇微微坐直了身子,臉上帶着幾分看似誠懇的安撫之色,緩緩開口道。
“丞相稍安勿躁啊。這派兵鎮壓一事,可絕非尋常小事”
“關乎着皇城的安穩、須得慎之又慎,還需從長計議,慢慢商議出個周全之策才是。”
他頓了頓,目光平和地看向文慶,仿佛真的在為這件事殚精竭慮一般,繼續說道。
“朕亦知曉那餘苗苗一事令丞相頗為頭疼,可如今貿然派兵,怕是會引發諸多難以預料的後果呀。”
“待到時機成熟之後,各方面條件皆已完備,朕自然會下令派兵鎮壓,定不會讓丞相再為此事憂心。”
禹皇這一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
文慶聞言,他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陰鸷之色,嘴角扯起一抹充滿嘲諷意味的弧度,直接冷哼一聲道。
“呵呵,陛下說得倒是輕巧,臣一片忠心為朝廷安穩着想,您卻這般推诿,隻望陛下往後莫要後悔今日的決定啊。”
說完,文慶連招呼都不打,直接轉身離開了宮殿。
禹皇見狀,也不生氣。
因為這文慶又不是第一天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