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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子勒得越來越緊了。
我腦袋裡嗡嗡的。
看着泠姐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殺……殺誰？
我嗎？
直到方邺的逼近，我心一橫，一嗓子全喊了出來：
「我從來沒有襲擊過任何人！」
「而且我也根本沒有在神女祠裡設置任何陷阱！那是我的早飯！我的早飯！」
「我都把鑰匙給你們了，你們拿着鑰匙出門左轉走兩步就能看見出去的路，幹嘛非得留在這裡欺負我！」
我又餓、又痛、又委屈。
說到這裡還情不自禁地掉了兩滴眼淚。
「我的有霧村連續三年當選你們玩家内部評選的『難度最低副本』、『全年無傷副本』以及『玩家心中的桃花源』，甚至因為難度太低，被系統自動選中成為新手村。」
「能進入我這個副本，要麼是初來乍到的新人，要麼是一事無成的混子，你們……唔！」
束縛在我脖頸上的麻繩驟然縮緊。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髒，也中止了我尚未說完的話。
好在，在場的玩家們已經捕捉到了最關鍵的信息。
「新人？混子？邺哥，她該不會是在說你和泠姐吧？」
「可泠姐不是說，邺哥是大神榜上3的存在，他們是特地到ss級的副本裡來拯救我們這些新玩家的嗎？這不對吧？」
「你們也真是蠢到家了，甯可相信鬼，也不相信泠姐和邺哥？昨天晚上的襲擊每個人都經曆了吧？小君還差點被鬼劫走，是邺哥出手把鬼打跑了，大家不都看在眼裡嗎？」
他們沉默了一瞬，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
「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鬼。」
簡簡單單五個字，就這麼輕巧又殘忍地宣判了我的命運。
我的眼前一片黑，一片白。
偶爾閃過幾幕彩色的畫面，來自我的回憶。
我記得，天空下着大雪的時候，有霧村迎來了第一隊玩家。
他們對我很好，給我紮漂亮的小辮子，往我的口袋裡塞滿糖果。
離開的那天，他們還溫柔地問我想不想和他們一起走，離開這個單調的小山村。
我拒絕了他們，說我要留下來陪哥哥姐姐。
他們倒是沒強求。
隻是他們離開後，我摸遍全身上下，發現哥哥送給我的平安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