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哼着不成曲調的歌,踮着腳把他挂在了房梁上面。
他理了理自己皺巴巴的襯衣,對着空氣皺了皺眉,露出他手腕上的傷疤。
語氣哀愁:
「這塊表是我的妻子留給我唯一的遺物,她是因為保護我而死的。」
不等他說出下一句,虛空中的聲音打斷了他:
「可是,哪裡有手表呀?」
男人一怔,下意識地低頭看。
就在這個當口,好像有人硬生生扯掉了他的皮膚,撕出一個毛毛躁躁的圓形。
「看到啦,看到啦,這就是你的手表嗎?」
男人被疼痛喚醒,他驚恐地朝着空氣擺了擺手。
下一秒,他身上又被扯出一個血洞。
「看到啦,看到啦,這就是你的手表嗎?」
男人手腳并用地朝門外跑,可哪裡還有門?
目之所及之處,皆是牆壁。
畫上的神女沒了,門也沒了,周圍四四方方的,像一口封死的骨灰盒。
他躺在骨灰盒的中央,被撕掉了全身的皮,卻還沒死透。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方狹小的空間不斷收縮再收縮。
在太陽升起之前,徹底把他壓成粉末。
他在這個人世間聽見的最後一個聲音,是一個女人不滿地抱怨:
「髒死了!髒男人!還好戴了一副手套,不然這雙手我都不想要了!」
還有一個老人咳嗽着。
「笃笃」地敲了兩下煙管。
12
太陽升起來了,今天是個霧天。
我在村裡遊蕩半夜,一開始還跟着幾個人,後面全跟丢了。
至于那四個boss?
我沒見着。
一切都像夢一樣,天亮了,夢就醒了。
我頭重腳輕地往家裡走,半路遇到尋找我的哥哥姐姐。
一看見我,他們立刻圍上來。
「欣欣,你昨晚去哪了?哥哥姐姐找不到你,都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