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倒是下來人了,是個女的,穿着一身紅色長裙,白皙的皮膚很惹人注意,當時我就暗自尋思:
這女的皮膚怎麼這麼白,跟曾彤彤都有的一拼了,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她轉過臉我看到正臉的時候,直接傻眼了。
她就是曾彤彤。
幾年過去,曾彤彤變得更漂亮了,身材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女人味更足了,而且氣質更是提升了不知道幾個檔次。
看到是她,我有點尴尬,因為當時我穿得很破,一身洗得褪色嚴重的迷彩服,腳上是個破膠皮雨鞋,要多邋遢有多邋遢——洗車的時候,我就穿這一身。
而人家現在看上去比以前更光鮮亮麗。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本能地想往後退。
不過她認出我來了,很驚訝地問道:“李虎?”
既然跟我打招呼了,我也隻好點頭笑了一下。
曾彤彤不可思議地看着我,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顯然沒想到我幹這個,眉頭稍稍皺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有說。
我也不想以這樣的狀态出現在曾彤彤面前,但又沒有辦法,隻能硬着頭皮說道:“好久不見啊!”
曾彤彤點了點頭,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氣氛正有些尴尬的時候,她的手機正好響了,便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就在這時,又有其他車過來了,寶馬車堵在門口,自己不進還擋别人的道。工人去敲窗戶,但那青年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我隻好朝曾彤彤走去,随着距離越來越近,就聽到她拿着手機說:“我是真的無了個大語了啊,李虎竟然在這洗車!前段時間他打電話,我還以為他混好了,又回來追我了!我問他最近在幹什麼,怪不得不肯說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一個月賺的錢估計都買不起魏亮的一個車轱辘,虧我當初還對他抱了那麼大的期望”
我的身子頓時有些僵了。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不光殺掉歲月,還殺掉了人心。
碎了,全都碎了,那些溫暖的、青澀的回憶,還有那張因為偷偷牽手而羞紅了臉的面龐,像是陽光下的彩色泡泡,風一吹來,便碎得一塌糊塗。
曾彤彤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慌張地回了下頭,發現我就站在身後,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趕緊找補似的說道:“李虎,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打斷她,一字一句地說:“你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給你打半個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一點都不氣了,可能是覺得為了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吧,甚至還覺得有點可笑,這就是我想了三年的女人嗎?
聽到我的話後,曾彤彤也來了氣,一臉煩躁地說:“不打就不打呗,你吓唬誰?不打正好,我男朋友這個人愛吃醋,讓他知道了至少打斷你半條腿!”
話還沒有說完,寶馬的主駕駛車門突然開了,一個戴着金鍊子、紋着大花臂的青年,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下來。
“知道了大哥李虎嘛,我記住了放心,有了他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向您彙報必須的,我要是見了他,立馬給他跪下磕仨響頭行吧哈哈哈,開玩笑的,總之您放心吧,我肯定客客氣氣的,把他請到您老人家面前去嗯,嗯,肯定不得罪他,現在開始他就是我爹了,誰敢傷他一根汗毛我就和誰玩命他就是要天上的太陽,我也給摘下來!”
青年挂了電話,來到我和曾彤彤身前。
“咋回事啊彤彤,碰見熟人了?看見你們聊半天了!”青年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