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他的臉,但總覺得他一定很難過。從秦俊傑的口中,我已得知他家挺困難的,母親重病,兩個姐姐智商有問題,而他才十八歲,還在上高三
全家唯一有行動能力的,也隻剩下他了!
他得是鼓起多大的勇氣和決心,或是絕望到了什麼地步,才來找我要這筆錢?
“等等。”我還是開了口。
張若風轉頭看向了我。
“你爸确實不是給我頂罪的。”我認認真真地說:“但他之前給我酒吧供貨,還有一筆貨款沒結,你既然來了,就拿去吧。”
我拉開旁邊的抽屜,拿出幾沓子錢來,裝進一個塑料袋中遞給了他。
這錢是吳凡和董星剛給我的分紅,本來能轉賬的,但他說第一次分紅,還是現金更加有儀式感,結果還沒焐熱,就給了張若風。
“謝謝”張若風接過了錢,仍低着頭。
大概他也能猜出來,這不是什麼貨款。
哪有那麼巧啊,恰好在抽屜裡放着?
“或許你可以去找找洪衛軍。”我知道,五萬塊對他那個家庭來說隻是杯水車薪,所以意有所指地說:“你家和他不是親戚麼,或許他能幫得上忙。”
雖然我沒親眼見到,但我能夠确定,洪衛軍肯定承諾給了老張什麼,否則老張不會強行把罪攬在自己身上!
老張死了,洪衛軍也該信守諾言,怎麼着也該負起老張這一家的責任吧?
我不知道張若風聽懂沒有,但他再次沖我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轉身離開。
我以為我和張若風的交集就僅限于此了。
但沒想到三天以後,他又來到了我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