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溫全挨了多少槍,少說也有十幾槍吧,或者更多。
一瞬間,他就不行了,眼神開始渙散,腦袋還是低垂,就連呼吸都有氣無力了。
“砰砰砰砰砰——”
我們身後也開了槍,雙方開始交火。
在草叢裡,在亂石中,在月光下,在土堆上。
子彈來回穿梭,慘叫聲時不時地響起。
宋山那邊的人很多,少說有幾十個,但也終歸是人。
是人就不可能不怕死,在我們這邊開始反擊以後,對面的人也四處尋找掩體,我和溫全終于暫時脫離危險。
準确地說,是我脫離危險,因為溫全已經沒有安全的可能了。
他趴在我的身上,整個人已經徹底沒了力氣。
我随便用手一摸,便在他脊背上沾到大量的血。
“其其實我也猜到有埋伏了但我就是想賭一把萬一就成了呢多好的機會啊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溫全有氣無力地說着。
“你别說了,我現在送你上醫院!”我咬着牙,試圖将他的身子翻過來。
“砰砰!”
兩槍響起,又打在了他的身上。
“别别費力氣了我肯定是不行了”溫全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别死啊!”我咆哮着:“等幹掉宋山,咱倆還要決一死戰的!”
我和溫全真沒什麼交情,所謂合作也是因為共同的利益暫時走到一起。
我們兩人都很清楚,未來必定會有一場惡戰,所以誰也不會把對方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
可為什麼,我的一顆心這麼難過,就好像有千萬把刀子一起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