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一個特殊而敏感的身份。
肖麗珍的表姐。
那晚,我跟阿珍縣城河堤邊聊天的時候,阿珍就說過,她不想在美發店裡做了,要去朋城找表姐,去做啤酒妹。
當時她口中的表姐,就是眼前的黃曉雲。
“雲,雲姐”
我内心十分忐忑。
面對黃曉雲,我有種難以言表的愧疚。
那晚我跟阿珍在旅館裡,阿珍當着我的面給黃曉雲打過一個電話,兩人約好在朋城見面的。
黃曉雲當時還跟我講了兩句,讓我務必照顧好阿珍,不可以欺負阿珍雲雲。
不曾想
“你來了。”
黃曉雲面無表情的跟我打招呼,轉身低頭繼續忙活着。
從她眼神的極速變化中,我捕捉到了一絲絲傷感,還有一點點憤怒。
表妹沒了,她肯定是難過的。
阿珍為我擋刀,她會怨我這我也沒話說。
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悶聲不響低頭坐在床邊的矮凳子上。
姑姑和姑父交換個眼色。
姑父過來拍拍我:“你去把鳗魚弄了。”
“哦。”
我起身往陽台去。
宿舍的簡易廚房和洗手盆那些在陽台上,而黃曉雲剛好蹲在房間通往陽台的門口。
我看見白裙子下面的紅色帶子,悶熱的夏季,她背上出了很多汗。
姑父把空調打低了些,又把風扇轉頭對着陽台方向吹。
“雲姐,我過一下。”
黃曉雲蹲着移動幾步,躲得我遠遠的。
我把開水壺拿過來,把熱水倒進裝鳗魚的塑料袋裡,燙一燙它。
鳗魚像一條蛇一樣,被燙的不停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