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魚塘就在高高的河堤下面,李響的位置居高臨下。
我再看那個墨鏡男子,我走過他面前時,他一動不動;
可是李響從外頭跑過去的時候,他卻動了。
脖子跟着李響跑動的方向慢慢轉動,最後眼睛的方向,定格在遠處河堤上,那棵大大的柳樹後面。
李響就藏在樹後,長背包裡,是劉騰手下那繳來的步槍。
不讓他進來,李響隻能在制高點幫我看着點,要是有人亂搞,他可以在遠距離點殺。
太陽落在山頂。
無風無雲。
傍晚羊城的空氣已經有些燥熱。
葉建開合上了太陽傘。
我收拾下情緒,來到他身邊坐下。
我的位置,已經提前那有人布置過了,我坐的釣椅都打開了,魚竿也上好了線。
看看杆子,這次的杆子,是和葉建開一樣的長度的。
上次我的比他短,估計他覺得這樣釣魚沒意思,要比較,就得公平比較,大家用一樣長的杆子。
兩人相距差不多兩米,中間有個簡易的折疊桌,上頭是一壺兩杯。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上一口,神清氣爽。
接着挂餌,抛竿入水。
“葉先生,今天想怎麼比?”
我問的是,比釣魚的重量,還是尾數。
葉建開看着水面搖頭:“不比,就是随便玩玩。”
“成。”我拉起杆子,再次挂餌:“看來葉先生是有什麼心事,情緒不是很高啊。”
“你今天話有點多,看來,你對自己所處的局面,很有把握啊。”
“我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人,帶着一幫子兄弟,抱團取暖,混個溫飽罷了,我能把握個啥,活到哪天是哪天。”
葉建開一直沒轉頭看我,持續拉餌抛竿,動作顯得急躁,每次抛竿落點都不在一個位置上。
他的心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