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被娘娘廟的人強行拖進小黑屋。
是娘娘廟的慣例,不聽話的人都會被拖進去關着,直到承受不住妥協。
我收起眼淚蹲在小黑屋前:「娘,你覺得等爹爹做了官,他們真的會來接你回去嗎?」
娘自己也不信。
凄厲的慘叫聲從裡面傳出來:「他們一定會來接我的,一定會的!」
我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憐憫道:「但願吧。」
裡面沉寂片刻,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
娘終于意識到,在爹和弟弟心裡,她和我沒有本質區别,都隻是他們可以為了換取利益随意割舍的物件。
我有能力救她,可被在意的人抛棄還不足夠,她隻有繼續待在這,和上輩子的我遭受同樣的罪,才算贖罪。
我拍了拍衣擺沾的灰起身離開。
回到家,爹已經給自己安置了一身全新的行頭,新帽子、新衣裳、新鞋,看上去文質彬彬、儀表堂堂,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我忍不住道:「爹用賣發妻身體賺來的銀子給自己捐官,不覺得惶恐嗎?」
爹的笑容一凝。
他轉身死死盯住我:「生兒育女乃女人本職。給我生也是生,給别人生也是生。她陪幾個男人睡幾覺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官眷,她賺大了,反正沒人知道,我也不嫌棄她,我為什麼要惶恐?」
我惡心得胃裡直泛酸水。
「爹有把娘當人嗎?我怎麼感覺爹說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用來下豬崽賺錢的母豬?」
爹又給了我一巴掌。
「你那麼不樂意親自去替她啊!」
我吼道:「那為什麼不讓弟弟去!」
爹比我更高聲:「那是我兒子,隻有他能讓我光耀門楣,能跟你們女人一樣嗎!」
我被打得嘴角溢血。
爹罵道:「等我做了官,你也是官家女兒。少在這哭哭啼啼,搞得隻有我一個人占了便宜一樣!」
「再哭,我把你也賣到窯子裡去!那裡不用辛苦生孩子,千人騎萬人睡,更逍遙來錢更快!」
「爹怎麼知道逍遙,難道爹做過?」我繼續不服地頂嘴道。
這次,爹舉起茶盞将我砸得頭破血流。
我隻能暫時服軟,一邊裝作抽泣一邊跪下給他磕頭:「女兒知道錯了,祝爹爹得償所願。」
等他收拾好出門,原書劇情又出現了。
【高公公一眼就看出衛父是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這樣的人隻要随便給點甜頭就能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高公公當即動了心思,準備扶持衛父做自己的親信。】
我動手将最後一字改了。
【……高公公當即動了心思,準備扶持衛父做自己的親〖眷〗。】
「親眷」與「親信」隻差一字,意思卻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