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9頁)

自從我辦高進一案,他聽說過我的名号,卻隻以為是同名同姓。

高進被押走。

衛謙終于反應過來,難以置信道:「姐姐?真是你!」

他露出狂喜的神色。

随即,他掙脫羁押他的侍衛,撲過來抱住我的腿:「姐姐,你救救我啊!」

「聽說你深得皇後信任,隻要你為我求情,我一定能保住一條命!」

他期待地看着我,眸中充滿孺慕之情。

好像我們有很深的姐弟情一般。

我緩緩把手搭到身側的劍柄上——跟皇後這些日子我也簡單學了幾招。

「衛謙,記得嗎,一年前你親口說要将我從族譜除名,你我早已不是姐弟。」

衛謙神色一滞。

随即涕泗橫流、嚎啕大哭,恍若死了親爹——親爹死的時候他都沒有哭得如此真情實感。

「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那時隻是說幾句氣話,怎麼會真的把你從家譜除名,其實你失蹤這一年,我一直在派人暗中找你!」

什麼叫睜眼說瞎話,這就是了。

我冷漠道:「你為了攀高進不惜賣母入廟賣父為妓,怎麼?如今結果不遂你意嗎?」

衛謙邊抹眼淚邊慘兮兮道:「當時姐姐勸我高進嚣張跋扈、為禍朝綱,我不信,投奔了他我才發現姐姐說的句句屬實,他心狠手辣,用爹的命逼我替他做各種髒事,我要是不願意他就打爹爹,還把他丢到青樓招待其他人……」

我道:「你的意思是你做的所有事都是高進威脅你的?」

衛謙以為我聽懂了他的暗示,準備找借口替他洗白,面露喜色。

「是啊姐姐,都是高進威脅我,我并不想那麼做啊!」

話音未落,我手中長劍出鞘,空中閃過一道寒芒。

接着血光四濺,衛謙捂住受傷的脖子,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看着我,緩緩倒了下去。

「衛姝,你殘害手足,沒有人性……」

逆流的血從他的口腔中噴出來,還有一些堵住了他的喉管,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

「殘害手足?」

我細嚼慢咽學着他将四個字念了一遍,擡腳踩住他的臉:「你說服爹娘把我賣進娘娘廟的時候,顧念手足之情了嗎?」

衛謙已經說不出任何話,倒在血泊中,睜大眼睛譴責地看着我。

仿佛在說那不是他的錯,是爹娘的錯。

他永遠不會知錯,一如從前在家中犯錯讓我替他背鍋一樣,現在依然想把所有的錯處推到别人頭上。

「一報還一報而已,下輩子躲着我點。」

說完我轉身離去,衛謙在血泊中掙紮許久,不甘不願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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