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這麼做隻是因為想報答媽媽當年收留她回家,将她養育成人的恩情。
她對我隻是兄妹之誼,是我一直徒勞執着,不甘心隻當她的哥哥。卧底任務的審批很快就下來了。
但我撤回和文可心的結婚申請的事卻一直壓着。
我特意交代過父親,這件事隻私下告訴蔣城,讓他向組織遞交一份結婚申請就好。
等他和文可心婚禮那天,再通知大家。
而關于這次卧底任務的所有資料信息都在我看過之後就燒掉了。
這算是我為了文可心準備的驚喜吧。
隻是文可心尚不知情,每天都提不起精神。
一有機會就去找領導,希望把卧底任務換下來。
那天剛走出食堂,我正好碰見文可心和蔣城坐在涼亭裡。
得知自己可以和心上人在一起,蔣城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得意:
“可心姐,你手裡編什麼呢?我以前都沒見過。”
顧可心手裡攥着幾捆野草,手指彎彎繞繞:
“一些破爛玩意罷了。”
我隻覺得諷刺。
那草編的手藝明明是我媽媽親手教給她的。
媽媽還在世時,就常常編這些東西哄我玩。
她犧牲後,哄我玩的人就變成了文可心。
直到蔣城的出現,我原本就寥寥無幾的樂趣還要多一個人分享。
我怨恨蔣城和繼母奪走了我的喜愛,強制要求文可心不許陪他玩。
但文可心卻指責我是無理取鬧。
“想要什麼?”
文可心溫柔開口。
蔣城的視線瞟向我,玩味一笑:
“那就做個兔子吧。”
文可心愣在原地。
我轉身就走。
草編兔子是媽媽生前為我做的最後一樣東西。
炮火将我們原本的住處燒為灰燼,我的房間裡隻剩下這最後一隻草編兔子了。
蔣城一向對這些不感興趣。
他隻是想挑釁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