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了很久的淚水最終滴落在她手背上,
她感覺手背像被火灼了一下,一股無法言說的情緒在她心裡翻湧,堵得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眼皮突然變得很重。
終究還是沒了力氣,在文可心懷裡疲憊的合上了眼。很多人來告訴我,父親把文可心拉下去受了很重的刑罰。
但我一次都沒有關心過。
直到我臨行前的那天夜裡,她帶着滿身鞭痕出現在房門口。
“對不起,阿昀。”
“我會用我餘生的時間彌補你,我用軍人的信仰起誓。”
我沒有去看她,一個人默默做着最後的行動準備。
彼此都靜默了好一會兒,文可心将那枚彈殼放在我的桌上,安靜離去。
我看着那枚彈殼,輕輕将它扔出窗外。
天光未亮,我獨自離開了部隊,誰都沒有發現。
喬裝打扮一番後,我蒙着面往外走。
差點忘了,今天還是蔣城和文可心婚禮的日子。
等到婚禮一開始,她就能收到我給她準備的驚喜了。
但當我正要上車時,文可心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吓了一跳,警惕的想要掙脫開,卻被她攥得更緊。
她隔着面罩看我,眼神中有深刻的留戀:
“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沒應聲,自顧自準備上車。
她卻拽着我的手,固執的一動不動。
“你是不是怪我嫁給了蔣昀?”
我頓了一下。
原來她沒認出眼前的人是我。
她還在喃喃自語:
“對不起,我沒辦法保護好你。”
“我不奢望你原諒我,但至少我想你知道,我的心裡一直都是你。”
我沉默的聽着,最後用力掙脫開她的手。
毫不猶豫上車離開。
後視鏡裡,我看見文可心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宛如一尊墓碑。
她的呼喚聲随着變幻的景色也逐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