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眼前一黑,昏死在冰冷的墓碑前。
再次醒來時,她躺在熟悉的卧室裡。
程司宥端着粥坐在床邊:“吃點東西。”
顔柯别過臉。
“不要怪我,我這是為你好。”程司宥舀了一勺粥遞到她唇邊,“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顔柯緊閉着嘴,直到程司宥失去耐心,叫來醫生給她打營養針。
幾天後是程家的家宴。
程司宥強行将顔柯帶去了老宅。
程家老宅燈火通明,飯桌上,程母的目光
程母的臉色瞬間鐵青:“好,很好!沒盡到兒媳的義務,還敢撺掇我兒子!”
她轉身從牆上取下那根浸過桐油的家法鞭,鞭梢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度,“我再問最後一遍,願不願意回去勸司宥要孩子?”
顔柯沉默地搖頭,背脊挺得筆直。
鞭子破空而來,狠狠抽在顔柯背上,單薄的襯衫瞬間裂開一道口子,皮肉翻卷,鮮血立刻浸透了衣料。
劇痛讓顔柯踉跄了一下,但她死死咬住嘴唇,硬是沒發出一聲痛呼。
“說,你願不願意?!”程母的鞭子一次比一次狠辣。
“啪!啪!啪!”
鞭聲在書房裡回蕩,鮮血順着顔柯的背脊流下,在地闆上彙成一灘刺目的紅,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雙腿不受控制地發抖,卻依然倔強地站着。
“當真不孝!”程母的咒罵聲越來越遠,“我們程家要你這種兒媳有什麼用!”
最後一鞭落下時,顔柯終于支撐不住,重重倒在了血泊中。
顔柯在消毒水的氣味中醒來,後背火辣辣的疼。
她微微睜開眼,看到程司宥陰沉的臉。
“醒了?”他的聲音又冷又硬,“母親找你麻煩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要是心髒出了問題怎麼辦?”
顔柯突然笑了,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沒入鬓角。
多可笑啊,或許有朝一日她死了,他難過的也隻是這顆心髒吧。
眼看離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突然不想再隐瞞了。
“你放心……出了問題也沒關系……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江莞宜的心髒!”
程司宥正在倒水,玻璃杯碰撞的聲音蓋過了她的話:“你說什麼?”
顔柯張了張嘴,剛要重複,護士推門而入:“程太太,該去做檢查了。”
程司宥放下水杯,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
那個問題就這樣被擱置了,他再也沒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