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一步步往前走近，離遺像越近，他心裡越發害怕。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哪怕那晚站在溫迎墓碑前，他也仍覺得不真實。
他一直自我催眠那不過是場夢，夢醒了，還能再見到溫迎。
直到此刻站在靈堂前，他的感受才如此真實。
溫迎真的死了。
再也不會對他笑了。
他突然想到和溫迎的第一次見面，她在流着鼻血。
最後一次也是。
他很懊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呢？
要是他早就知道，他怎麼還能說那麼狠的話傷她心。
以至于她到死，見到他的，都是冰冷的瞳孔和銳利的話語。
沈翊突然轉過頭看向文芸芸，語氣沙啞而顫抖。
“她走的……安詳嗎？她疼不疼？”
文芸芸看向他，神色冰冷。
“她死前你都不關心，如今連她的靈堂你都要闖，你真的在乎她疼不疼嗎？”
沈翊臉頰發顫，朝她重重鞠了一躬：“求求你告訴我，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文芸芸就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也沒有任何回應。
沈翊也就一直這麼鞠着，沒有起身。
直到沈翊原本就還發着高燒的身體搖搖欲墜，差點要倒下去。
蕭炎及時扶住他，終于看不下去，出言勸阻：“文芸芸，你就告訴他吧，人死不能複生，你就讓他有個心安。”
喬書雅也低聲勸道：“芸芸，阿翊現在還發着燒……”
話音剛落，就被文芸芸厲聲打斷。
“今天是溫迎的追悼會，我并不想多說，甚至還把你們放進來。”
“你們口口聲聲是迎迎最好的朋友，臨近一中的‘四人黨’，可當年你們又有誰相信過她？”
“她不是沒把真相告訴你們，你們扪心自問，有誰站在她這邊嗎！現在又裝出這副深情假意的樣子給誰看！”
這話一出，面前三人頓時啞聲。
文芸芸雖字字誅心，卻半分也沒說錯。
沈翊還是不肯起身，蕭炎和喬書雅也低着頭不說話。
就在幾人僵持不下時，突然闖進來幾個蒙面黑衣人。
“砰！”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黑衣人就猛地把靈堂砸得一片狼藉，照片掉在地上碎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