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他又猛然想起什麼，擡起頭看向助理：“我媽呢？”
助理聲音發顫：“已經被警方傳喚帶去調查了，說是溫迎當時還是未成年，您母親或有虐待與诽謗嫌疑！”
沈翊瞳孔一顫，呆立當場，許久才出聲。
“快備車，我要去趟警局。”
車子從醫院停車場出去，暫時躲過了記者的圍追堵截。
去往警局的路上，沈翊揉着眉心：“公司現在是什麼情況？”
助理一邊開車，一邊沉聲回答：“集團現在股價暴跌，已經啟動應急預案，幸好由您的伯伯沈正宏暫時壓了下來。”
沈正宏是沈翊的伯伯，也是母親在公司最信任的人。
令沈翊出乎意料的是，僅僅過了一晚，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沈翊皺眉追問：“有沒有調查到那段語音究竟是誰錄下的，怎麼會突然爆在微博裡……”
助理搖頭：“暫時還沒有線索。”
沈翊看向窗外，心裡一片混亂：“還有其他什麼消息嗎？”
助理頓了頓：“有，喬小姐昨夜已經被喬父從沈宅派人接回了家，還說……”
沈翊皺起眉頭，沉聲道：“說什麼？”
助理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這才回答。
“說要取消聯姻，喬小姐已提交離婚協議，喬沈兩家商業合作也将暫時凍結。”
沈翊心口一顫，瞳孔瞬間放大，滿是不可置信。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很快就到了警局。
進問詢室前，警察先和他說明了具體情況。
“沈先生，是這樣的，您母親的語音已經暴露在公衆視野，并且确認過了就是她本人錄音。”
“再加上溫迎小姐的好友文芸芸提交上來的視頻證據，還有我們警方一系列調查，您母親确實存在過錯。”
沈翊臉上有些蒼白，還是沉聲問道：“那我母親會怎麼樣？”
警察頓了頓，正色道：“如果調查結果一旦下來，您母親恐怕會承擔法律責任。”
直到和警察聊完，走廊裡，沈翊一個人站在問詢室看了許久。
母親就坐在裡面背脊挺得筆直，安安靜靜的，還是記憶中那般優雅。
他深吸一口氣進入室内，母親見他一來，立刻笑着迎上前。
“阿翊，事情處理好了？是不是來接媽回去？”
沈翊隻是在她面前坐下，沒有說話。
白熾燈在頭頂散發出明亮的光，映着母親鬓角生出的幾縷白發。
這些年，她看着母親從年輕漂亮的樣子逐漸變得越來越憔悴滄桑。
為了撫養他長大，母親将自己所有心血澆灌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