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用霍家勢力逼我出國,此後我便一直在a國生活。”他頓了頓,轉頭看向江霧辭,眼底的認真幾乎要溢出來,“對你來說,那或許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插曲,但對我而言,至少從那一刻起,我就在心裡定下一個目标。”
“那就是改頭換面,重新出現在你面前。”
江霧辭怔在原地,記憶突然被拉回那個盛夏。
喧鬧的操場旁,一名面容清俊的男生把她叫到花園裡,雙手捧着信封,緊張地說:“江霧辭,我喜歡你,能給我個機會嗎?”67
話音未落,霍時彥就從樹後沖出來,二一拳砸在男生臉上。
“霍時彥你幹什麼!”
她吓得尖叫,想去拉架,卻被霍時彥一把推開。67
他像瘋了一樣把男生揍得頭破血流,直到對方暈過去才松手,眼裡的紅血絲令人發怵。
他說:“江霧辭,誰都不能觊觎你,他們都是假意,隻有我對你是真心的!”67
年少的她,傻傻地信了。67
卻從沒想過,這個口口聲聲說真心待她的人,會成為傷她最深的人。
而那個被他污蔑為“不懷好意”的少年,卻在多年後帶着她走出了陰霾。67
一陣微風拂過,吹起江霧辭耳邊的碎發。
顧硯深不知何時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輕輕遞到她面前:“當年沒說的話,都寫在這裡了。收不收,全看你。”67
江霧辭猶豫片刻。
最終還是伸出手,接下那封信。
“你送了兩次,哪有不收的道理?”她迎着顧硯深的目光,眉梢微微上揚,“不過,你瞞我這麼久的事怎麼算?”
顧硯深看着她眼裡閃爍的笑意,語氣裡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縱容:“你想怎麼算,就怎麼算。”
陽光穿過香樟樹葉的縫隙,在他發間跳躍成細碎的金芒。
那些藏了十幾年的心事,此刻攤開在陽光下,沒有了年少時的忐忑,隻剩曆經時光沉澱後的笃定。
江霧辭捏着信封的手指緊了緊,“那就先記着賬,等我看完信再說吧。”
遠處傳來籃球撞擊地面的砰砰聲,混着風穿過樹葉的沙沙響,像一首舊歌謠。
兩人的影子被陽光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