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你别誤會!”
他臉漲得通紅,語無倫次地辯解:“你是知道的,我對她早就恨之入骨,怎麼可能和她做什麼?”
向南初僵在原地,指尖冰涼。
八年前,他也是這樣賭咒發誓的。
那時傅雲徹剛畢業創業,公司破産還背上幾百萬外債。
沈青禾熬不過窮日子,卷走他最後一點積蓄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她,在那個飄着冷雨的冬夜,把喝得爛醉如泥的傅雲徹從酒吧後巷拖回家。
他攥着她的手哭得像個孩子,說沈青禾是世上最虛僞的女人,這輩子死都不會再原諒她。
後來傅雲徹重新振作,對她展開了瘋魔般的追求。
那時候是真的窮,窮到冬天連雙棉鞋都買不起。
雪花鑽進單薄的帆布鞋,從腳底涼到心口,是傅雲徹蹲下來背起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四十分鐘送她去公司。
他跑外賣還債,一天下來腿都腫了,賺的錢卻隻夠塞牙縫。
手套磨破了洞,露出凍得發紫的指尖,卻總記得繞路給她買塊剛出爐的烤地瓜,揣在懷裡焐得暖暖的。
她随口提過喜歡玫瑰,等他境況稍好,就硬生生戒了抽了多年的煙,每天早起半小時,去花市搶最新鮮的那一束。
還有一次,她拒絕了一個富二代的糾纏,被對方堵在巷子裡。
傅雲徹趕到時紅着眼沖上來,憑着一股蠻勁把那幾個人揍得鼻青臉腫,自己也被打得頭破血流,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出院那天,他抱着一個紙箱跪在她面前。
裡面是沈青禾留下的所有東西。
褪色的情侶手鍊,寫了一半的情書,還有他送的第一條項鍊。
他當着她的面,把那些東西砸得粉碎,“南初,我心裡以後隻有你了。”
“沈青禾這個人,我已經從心裡剜掉了,你信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那天她流着淚點頭,覺得自己賭赢了。
隻要他真心待她,再苦再難都值得。
可現在,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傅總,他的白月光回來了,那些誓言就成了狗屁。
傅雲徹見她始終不說話,突然擡腳踹在沈青禾小腿上,“沒看見我未婚妻回來了嗎?趕緊滾!”
沈青禾疼得踉跄了一下,眼眶瞬間紅了。
“雲徹,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你明明才救了我爸……”
“救你爸是看他可憐,跟你沒關系!”
傅雲徹吼得聲嘶力竭,像是在說服她,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沈青禾我警告你,我和南初馬上就要結婚了,你休想再來破壞!”
沈青禾咬着唇哭着,赤着腳拎着鞋跑了出去。
傅雲徹撿起地上的包,快步走過來把向南初擁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