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頭,眼神渙散地看向助理,“你說,我是不是早就錯了?還是說……我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助理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搶救室外的走廊裡,隻剩下傅雲徹蜷縮在地上的身影,像極了當初在傅家天台上的向南初。
絕望,無助,像個窮途末路的亡命之徒。
沈青禾剛睜開眼,就看見傅雲徹守在病床邊,心頭一陣狂喜,聲音帶着雀躍:“雲徹,是你從水裡把我救上來的對不對?”
“你肯救我,是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太好了……以後我隻愛你一個人,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話音未落,傅雲徹突然對守在門口的保镖擡了擡下巴。
“把她帶走。”
沈青禾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大驚失色地掙紮:“雲徹你要帶我去哪裡?我身體還沒好啊!”
傅雲徹面無表情,保镖也一言不發,直接架起她的胳膊,半拖半拽地将人帶離了醫院。
不久後,他們站在了雲城最大的會所包間裡。
沙發上坐着的,正是當初欺負向南初的那群暴發戶。
沈青禾被圍在中間,看着那些滿臉橫肉的地中海男人,吓得渾身發抖。
包間門被保镖守住,插翅難飛。
她無助地看向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傅雲徹,聲音帶着哭腔:“雲徹,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我好害怕,你帶我走好不好?”
男人冷着臉,指尖夾着的煙蒂被狠狠摁滅在煙灰缸裡,那股寒意看得沈青禾直打寒顫。
“熟悉嗎?”
傅雲徹開口,目光像淬了冰,死死鎖着她的臉,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沈青禾眼神躲閃,結結巴巴地辯解:“不……不熟悉,我從沒來過這裡。”
傅雲徹猛地站起來,幾步跨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沈青禾疼得眼淚直流,這次是真的怕了。
“不熟悉?”他冷笑,“你再好好看看。南初不就是被你逼到這裡來的嗎?”
“你用琪琪的命要挾她,逼她來這兒當小姐伺候人,現在跟我說不熟悉?”
沈青禾從沒見過這樣的傅雲徹。
當年分手時他再憤怒,也沒對她動過手,可現在,他眼裡的恨意幾乎要将她吞噬。
“你……你都知道了?”
傅雲徹猛地松開手,将她狠狠甩在地上,“是,你對南初做的一切,我全都知道了!”
“要不是你,琪琪不會生死未蔔,南初也不會對我徹底死心!”
“你對她做的每一件事,我要十倍、百倍地替她讨回來!”
沈青禾眼裡的僥幸被驚恐取代,她撐着地面不斷後退:“不……你想怎麼樣?我知道錯了,雲徹你放過我好不好?”
可這次,無論她怎麼哀求,傅雲徹都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