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覺嗎?
紀景深昏迷了一年多,就算要醒,也不該偏偏在她這個陌生人面前有反應。
她隻當是自己眼花,轉身去擰熱毛巾。
可當熱毛巾擦過他的腰側時,她清清楚楚地看見紀景深的肌肉瑟縮了一下,喉結還輕輕滾動了一下。
難道那位看八字的大師真是神仙?
她剛嫁進來,他就要醒了?
向南初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剛要張口喊人,手腕突然被人攥住,整個人被猛地拽倒在床。
男人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豎起食指抵在自己唇上,眼神示意她噤聲。
“我醒過來的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紀景深的聲音沙啞,帶着剛蘇醒的慵懶,黑眸深不見底,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向南初被他眼底的銳利震懾住,乖乖點了點頭。
紀景深這才松開手,迅速拉過被子裹緊自己,仿佛剛才那個動作利落的人不是他。
向南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早就醒了!
剛才脫衣服、擦身的全過程,他都看在眼裡?
臉頰“騰”地一下紅透,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兩人獨處一室,四目相對,空氣裡彌漫着尴尬。
向南初想找點話說,憋了半天終于開口:“你既然早就醒了,為什麼還要裝植物人?”
紀景深靠在床頭,倒也沒打算隐瞞:“二叔他們一家想害我。”
向南初猛地捂住耳朵,眼裡滿是震驚:“你……就這麼告訴我了?不怕我給你露出去?”
紀景深勾了勾唇,語氣笃定:“你不會。”
“我查過你,不是二叔安排的人。況且,你妹妹的後續治療還需要紀家的資源。”
他頓了頓,補充道,“娶你進門,本就是我的計劃之一,有個名義上的妻子,能讓他們放松警惕。”
向南初這才明白,自己嫁入的根本不是普通豪門。
紀家在海城盤根錯節數百年,内部鬥争遠比她想象的激烈。
誰能想到,曾經叱咤風雲的太子爺,竟是遭人暗算才落得如此境地。
她迅速收斂心神,恭恭敬敬地說:“我明白了。我會做好表面功夫,替你打掩護,絕不讓任何人發現破綻。”
紀景深滿意地打了個響指,眼裡閃過一絲贊許:“聰明。”
紀景深說得沒錯,結婚第二天,向南初就成了紀二叔一家的“重點觀察對象”。
趁着紀景深做例行檢查的空隙,紀二叔特意把她叫到露台,話裡話外全是試探。
“我大侄的情況,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