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飛機在飛往北歐的萬米高空平穩飛行。
江婉虞習慣性地蜷縮在靠窗的位置,手指輕輕地撫摸着膝蓋上的盲文小說。
這是她僅有的能暫時忘卻痛苦的方式。
她沉浸在小說帶給她的世界裡,對外界渾然不覺。
直到一個溫和的男聲在她旁邊響起,“打擾一下女士,我注意到您在讀盲文?”
江婉虞身體微微一僵,将盲文書合攏抱在胸前。
她将臉偏向一邊,并不打算和這個陌生男人聊天。
而男人卻并沒有被她的冷漠吓退,聲音放得更輕緩:
“請原諒我的冒昧,我叫顧逍塵,是一名眼科醫生。”
聽到“眼科醫生”四個字,江婉虞的肩膀顫動了一下。
男人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
“我剛才在機艙燈光下觀察了一下您的眼睛,抱歉這是我的職業習慣。”
“您看起來并不像先天性失明。對光有某種反應,也沒有長期失明者的眼球震顫。您的狀況是後天獲得的?”
他的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江婉虞心底的痛楚。
她聲音沙啞帶着顫抖,“這跟你沒關系,請不要再打擾我。”
說完完全轉過身,将頭埋進臂彎。
顧逍塵深吸一口氣聲音依舊平靜,“首先我很理解您的抗拒,但請先聽我說——”
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起在他的治療下重見光明的病例。
他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
他用一個個成功的案例試圖點燃江婉虞的希望。
然而,遭遇愛人的背叛和背刺,信任對她而言比失明更黑暗。